“无妨,”君狸羞涩地笑了笑,又道,“既然都是误会一场,那便算了吧。倒是你,沈琅”

    君狸犹豫了片刻,看向沈琅,他的衣着还是如同以往那般素淡,只是人却失去了那股世外高人的仙味儿,整个人看着是妖异得很。

    “你怎么跑到西越国来了,还养了这猫妖。你母妃,现在如何了”

    君狸想起了那个发疯的女子,那却是个苦命的,不由得心里有些闷得慌。

    女子还是不要一味温顺贤良得好,这样总容易受委屈。

    日子过一天,便是一天,待到过不下去那日,大不了拖了那负心的男子垫背,省得留他一个人在世上风流快活,自己反倒要受些闷气。

    “死了。”

    沈琅懒懒地一摊手,倒是没什么伤心的,又道:“你也知道,我孤身一人。来这西越国,置办些家业也不容易。还要隐姓埋名,生怕被我那兄长,给逮了回去。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而她有时候也会清醒片刻,大约在那时,便吊死了。”

    沈琅这才又记起,那日温娴在院中乘凉,忽然就不再发昏了,嘴里也不胡言乱语。

    许是他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地供养她,她难得享了几日清福,这才有闲暇,去琢磨些不该琢磨的事情。

    沈琅忽然一笑,勾人得很,轻柔地说道:“温娴向我问起,沈桓的事。我只说她是糊涂了,什么都记不清了。沈桓早就被我一刀捅死了,死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这世上,哪里还有第二个沈桓呢”

    沈琅说到这里,也不看君狸的脸色,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向来坦诚得很。与她做了快二十年的母子,她竟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硬是不相信,我会有这样的歹毒心肠。哭着闹着,都要回东越国去找他,险些就引来了官兵。你说,她怎么也不多为我考虑考虑呢”

    不过他也习惯了,温娴这个女子,自私得很。

    她看似被书香熏染着长大的,又是知书达礼,又是温顺懂事,实则却是佛口蛇心。

    她做了这么多,既不是为了他沈琅,也不是为了他那个疯疯癫癫的亲爹,沈桓。

    不过就是她自个儿的那一点私欲,非要与柳神比个高下,还给自己披了层贤良淑德的壳子。

    这一装,就装了近二十年,她装了这么久,只怕连自己本来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吧。

    “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