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父君,也这样对待过你母妃吗?”君狸试探着问他。

    若是柳神是这样对沈桓动心的,那君狸便会特别困惑,为什么柳神为喜欢这样的举动?

    她活的时日比君狸都还要久得多,这样轻易地爱上,岂不荒唐?

    沈誉沉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是挣扎。

    君狸这个时候,就极有耐心地等着,果然等到了沈誉开口。

    “我父君因为当时并不受人重视,也自认为此生再无出头之日,也就整日里带着温娴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同时也好给先国君的其余公子,留下一个不慕名利的样子,好得已在下一任国君继位后,保住性命。”

    说到这里,沈誉顿了顿,又才接着说道:“我也不好评价这到底是孽缘,还是所谓的良缘。总之不巧得很,那一日阳光很好,暖暖的,也不刺眼”

    君狸瞟了一眼沈誉,心道这句话他方才已经说过了。她已然是清清楚楚,沈誉母妃碰见沈桓那日,是个绝顶好的时节。

    沈誉继续描述着:“我父君穿了一件白衣,左手拿了一把象牙扇子,扇子上还系着一个顶顶漂亮的红色流苏,那流苏的材质也分外的好。总之……”

    沈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扭头看着君狸:“你知道吗?他当时就是一个浊世佳公子的扮相。至于样貌如何,你看我就能知道,他是多么俊美无双。”

    君狸诚实地摇了摇头,她觉得她并不能看出。这对她来说,委实太过艰难了一些。

    沈誉却转过头,假装没看见她的回应。

    “温娴当时也在他身边,由于身子弱,刚大病一场。所以我父君搀扶着她,两人格外恩爱。大概就像现在戏文里唱的‘愿得一人心,白头不分离’,总之新婚燕尔,两人黏黏糊糊的。我母妃便为他们之间的这种深厚情意所打动了。”

    君狸听他这么说,自忖还是有几处地方不太明了,正待要继续问沈誉,他却像有预知功能一般,提前阻止了她。

    “不要问了,”他淡淡地说道,“这些长辈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太多。反正说到底,正是因为有了那天的相遇,才会发生后来的许多事情。温娴也才会变得越来越疯狂。”

    君狸其实心中颇为理解温娴的行为。原本好好的夫君变了心,女人自然不会去怨怪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那么也只能去怪罪那个让自己男人变心的女人,以及那个女人的孩子了。

    “那沈桓,到底爱过柳神吗?”君狸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沈誉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