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誉真是她的儿子,君狸委实会有那么一点心软。

    沈誉见她为难,倒是爽快:“君姑娘若是有难言之隐。倒是不必再告诉在下。方才在下讲出母妃的事情,也并非是为了博取姑娘的同情。不过是姑娘性子纯粹,让在下想起了她,有些感伤罢了。”

    君狸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思索着开口:“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这美人笑,是秦宁先祖所研制的。只是过了千年,许多毒草,秦宁那里怕是都没有了。她应该用了不少其他的成分来替换。”

    说着,君狸又指着桌上那杏花粥说:“美人笑,顾名思义,死前半个时辰会出现心绞痛,大笑不止,足足把自己给笑死。因为这美人笑见效很慢,大概一年才会彻底发作。就算是大夫来检查病因,只怕也只会认为是病情突然加重罢了。”

    说到这里,君狸有些困惑。

    她踌躇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还有个疑惑,不知道该不该问公子?”

    沈誉一直紧紧注视着她,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心道自己也没什么事,特别见不得人的。

    于是他也试探着开口道:“不知君姑娘想要问些什么?”

    沈誉的语气中颇带有几分不确定,但君狸依旧把这当做是对她的鼓励。

    “按理说我不当问的。只是我对你母妃颇有些好感,又足足比你长了两万余岁。作为长辈,也理应关心关心你。”

    君狸组织着语言,用一种她认为特别善解人意的口吻述说着。

    沈誉不知该作何反应,尽管他很是聪慧,又以一己之力牵扯了两国斗争。

    但他到底还只是个十**岁的少年郎。

    “君姑娘请问。”

    沈誉看着君狸稚嫩得有些过分的脸,到底还是没法顺着她的口,把那声“姨”给说出来。

    “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为情所困的人。明知心爱的姑娘端给自己的是一碗毒药,他们也能喝下肚子。”

    君狸说着说着,就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戳了戳沈誉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