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生的?谁的种?”他上前一步,死死拽住程衔青的衣袖,“师兄的吗?为什么不同他说?”

    程衔青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手上使劲,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男人拽住他的手,“是不是师兄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元璟,师兄没有短袖的癖好,他只喜欢哥儿或女子,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也会和别的人结为道侣,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你!”

    他说这话时极其用力,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字字句句扎人心肺。

    在程衔青的预料之中,元璟会勃然大怒,然后拂袖而去。

    但没想到元璟只是在原地愣了片刻,而后眼里思绪复杂,“我对师兄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倒是你,还记挂着念念不忘。但别忘了,师兄是什么样风光月霁的人,你这种未及冠就在书院外和男人厮混的哥儿,师兄怎么可能瞧得上眼。”

    他这番话将程衔青带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混乱的雨夜,潮湿的天气,闷热的发情期,喝醉了酒的眼前人,混乱的吻,和意乱情迷的一夜。

    “你当真一点也不记得?”程衔青有些无言。

    “记得什么?”元璟一脸茫然。

    “没什么,所以你这回巴巴地来寻我是为了什么?”程衔青不想再纠结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直截了当地说道。

    元璟脸色反反复复变了几瞬,“你也该回去了吧,什么叫我为什么来寻你,你当真打算一辈子不回山庄了?”

    “不回去了。”程衔青斩钉截铁地说道。

    元璟被气笑了,“我原以为你出走后会过着什么好日子,如今一看不过是下贱地做那娼妓的勾当,也不知道你在倔什么?宁愿被千人骑万人压也不愿意跟我回去。”

    “是,我就是下贱,那也与你无关,滚出去。”

    程衔青一拂袖,将他赶出门外,狠狠地落上了锁。

    而后像是脱了力一般地滑坐在地上,用衣袖挡住了脸。

    他心绪起伏,一会儿想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一会儿又记起元璟的轻蔑与冷言冷语……

    孩子的身世到底复杂,要是让元璟知道了……按元家的行事作风,说不准要和他抢孩子!

    程衔青左思右想,觉得这小村落是待不下去了,要再找一个元璟不知道的地方藏起来,把孩子养大了,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