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关城城主府内,张莫春正放下一张信纸,上书“家中一切安好,吾儿勿念。”,虽然每月都是这么一句简洁的信息,但总是能让他心里安定不少。

    他的鬓角已白,但却从不缺少野心,不过,貌似他的好岳父并不看好他,将他丢在这小小的铁关城便再也不闻不问了。

    晋升无望,修为难涨,满腔野心也化作虚妄,他只有将自己的目光瞄向了西洲,相信对西洲的敌人来说,自己或多或少还有些用处,果然,书家看上了他。

    但这种勾结外敌的事情绝对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这让他心中难安,更加担心家中的老母与同族的兄妹子侄,于是便有了这每月一回的简洁家书。

    好在,十多年过去了,情况还算顺利,家里不但在自己的扶持下,茁壮成长,自己的修为也终于在去年秋时突破到了离尘境,虽然只是初期,但却意味着自己将有更多的时间与机会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报!”

    这时一名一身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快步来到殿前,他喘着粗气跪拜,道:“回禀城主大人,瓦罐镇张家惨遭灭门。”

    张莫春的思绪被拉回现实,脸上的笑意一僵,他望了望身边的信纸,再望了望眼前的护卫,一时间竟忘记了震怒。

    他艰涩,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

    那人望了案几旁那张信纸,了然,道:“就在主母送出此信不久。”

    张莫春瘫软在地毯上,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自己将张家迁移到那样荒僻的地方,怎么还能有人找到并将之赶尽杀绝?这难道是书家做的?

    他平静道:“谁做的?”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同样漠然空洞,但了解他脾气的人应该知道,这时候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只是,常年暗中保护张家的护卫却早已意识不到这样的变化,或许是早就意识到但却装作见不到,他依然语气平稳的禀报道:“瓦罐镇的镇长刘喜与一个小酒馆的老板。”

    张莫春淡淡道:“当年是谁保证的,说瓦罐镇连个清虚境都没有?”

    “是我。”那人一字字的回道。

    张莫春寒声道:“这么说,是你让我断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