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芙虽觉无奈,但到底不是不知好坏的人,也知道其他都另说,身子是最重要的,便也日日好生养着,哪里都不去,至多在绿锦堂里走几圈,还是赶着天晴的好日子。

    她刚从曲廊走一圈回来,便见惠娘已经带人上了膳食,道,“这几日膳房来了个师傅,据说祖籍是苏州,苏州菜做得极好,娘子尝尝。”

    说着,夹了一筷子胭脂鹅,放进江晚芙的碗里。

    膳房每日是有食单的,江晚芙一般都让惠娘定,偶尔也自己选几道喜欢的,先前倒也点过几道苏州菜,觉得不大正宗,便不大点了,所以并没不抱什么期望,只是不好拂惠娘的好意,便夹了吃了。

    岂料鹅肉一入口,竟真的是那个味儿。她不禁有些惊喜,连胃口都跟着好了些,足足吃了一碗多的碧粳粥,才觉有些撑,放下了筷子。

    惠娘见状,自然十分高兴,满口赞这师傅手艺好。

    江晚芙也点头,用帕子拭了拭嘴,道,“是极好的。”

    说着,又想起来,道,“惠娘,等会儿你替我准备几件礼,我去趟二舅母那里。先前我一直病着,还未来得及同她道谢。”

    惠娘应下,出去收拾了,很快便从私库里弄出了几件礼,她们从苏州带了不少东西,虽不贵重,但都还算拿得出手。

    江晚芙略翻看了几眼,见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便点了头,指了惠娘陪她去。

    主仆两个,就带着两个粗使婆子,便朝二房去了。粗使婆子自觉落在后头。

    二房离绿锦堂有些远,要经过好几个园子,恰巧经过其中一个,月门上是“藕荷院”几个字。惠娘远远望见了,顺势提起,“听说昨日府里来了位姓林的娘子,是老夫人母家的亲戚,就住在这藕荷院。”

    “林?”江晚芙顺口问,“叫什么?”

    惠娘道,“闺名似乎是……若柳二字。那日听菱枝说,这林娘子命也不大好,幼时失了双亲,一直养在舅舅家里,如今舅母容不得她了,她那舅舅没法子,才求到国公府来了,请老夫人收留。也是可怜……”

    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二房。

    二房的嬷嬷十分殷勤,见是江晚芙,笑脸相迎,殷勤将人朝里迎,请她在正厅坐下,道,“江娘子喝口茶,二夫人很快过来。”

    一盏茶才喝了几口,庄氏果然来了。

    庄氏一进门,笑吟吟上来,握了江晚芙的手,一副关心晚辈的模样,关切道,“好孩子,身子可好些了?有什么事,叫下人来一趟就是,如何还自己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