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护士站的护士交接班,墙上挂着的钟咔哒咔哒又转了一圈。

    红果这才幽幽睁开了眼睛,脸上戴着呼吸找,嗓子里干涩无比,抬手,手背上插着针管,一抬头,铁架子上挂着一个快要见底的盐水瓶。

    她挣扎着坐起来,正好有查房的护士经过,帮她拔了针头。

    红果哑着嗓子道:“你好,我想请问是谁送我来的医院。”

    交接班的时候,上轮值班的人也没说,小护士摇摇头:“这个不太清楚,你好好休息吧。”

    红果活动了一下手腕,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看着昏暗的病房,有些落寞。

    大年夜,她竟然是在医院渡过的。

    她一个人披着衣服,扒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四方的窗子外,鞭炮齐鸣,好热闹哦,真的好热闹哦。

    ——

    贺家,贺闻远把喝得微醺的人抱回了她的屋子,熟稔地伺候她,最后放了一个红包在她枕头底下:“蔚蔚,平安喜乐。”

    俯首,在她嘴角印下浅浅一吻。

    贺闻远繁忙,如今他进了一个大家族,过年走亲访友这一套流程是必然要走的,他想带着初蔚一起的,初蔚没答应,毕竟只是男女朋友,她可不想提着礼上门和那些人皮笑肉不笑地说话。

    贺闻远便自己拜访了他的大伯二伯。

    贺海洋和贺海林都是各种热情,简直比对待自己的儿子还要亲热。

    贺闻远也就是面上笑笑,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另一边的盛怀瑾也不遑多让,应酬很多,陈叔给他找好了宅子,离学校不远,离贺闻远和初蔚也不算远。

    毕竟市区也就那么巴掌大块地儿,开车半小时能兜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盛怀玉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年初三,她去了她哥哥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