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们与齐王府做了货物交割,算是正式完成了本次押镖。虽然路上出了一些小问题,但是货物算是按时到达。齐王府招待我们一起用餐,王府的二管家刘先生接待了我们。于谦谦似乎有些不开心,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

    本来当日就返回京城的,于谦谦又找借口以拜访客户为名在济南盘旋了一日,我本来想回一趟家,但一想起家里催婚我就头大,于是托人捎了一封信,并带回去十两银子。

    走到沧州时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些时日我没有落下练功,武功进入九品以后,觉得似乎突然进入了一条宽阔的道路,隐隐约约有突破八品的迹象。九品高手据不完全统计约有万人左右,但是八品高手也就五六千人,进入八品,可谓是有了值得提升。

    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十一月底了,回去与王启年师兄吃了顿饭,跟他说了下于谦谦的事情,启年师兄也赞同我的看法,除非一击必中,不然不要轻举妄动。

    进入腊月,京城中突然流传起一种传言,据说是京城一夜散满纸片,说的是一些王朝私密之事,隐隐约约是与当今皇上的身份有关的。传言说当今圣上并不是先帝的嫡长子,而是庶出,有皇帝起居注为证据。

    虽然锦衣卫的反应十分迅速,窝藏纸片如不上交,一律满门抄斩,私自讨论者杀无赦。但是既然流言迅速蔓延起来,公开场合虽然不讨论,但是私下却是无可避免的话题。

    我突然想起半年前押镖沧州,贾梓莞曾经抢走的那本甲十一册夹页,里面好像有一段看着是先皇的起居注。然而对此事我闭口不提,毕竟这是皇朝的家事,我一个小人物也不会掺和进去,决定把他烂在肚子里。

    京城中的年味渐渐浓厚起来,今年春节值班表出来,我们这些入职不满一年的新人都排了班,无法回家过年。临近年关我们每天更加忙碌起来。

    腊月初十,我们刚送货回来,黑风寨把我跟柳清风叫过来,说几个当家的要见我们。

    一进会议室我们就觉得气氛比较凝重,于谦谦、孙总镖头,几个当家都在场,像是这种规格的会议,是轮不到我们参加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会议内容跟我们相关。

    二当家看到我们进门示意黑风寨关门,二当家说既然当事人都已经来了,那么我们开始下一个议题,讨论对秦三观、柳清风在津门山失镖一案的责任追究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们纪检审计部门的同事已经开展了详细的调查,对津门山一案的主办人、路人等进行了取证,事实已基本认定,把你们叫过来,是向你们通报一下组织的责任追究决定。

    津门山一案虽然最后妥善的解决了,但是按照镖局规矩既然出了事故,就要进行问责的。我一开始也很奇怪,作为主要经历人,回来后并没有人让我们提交津门山一案的,而此次竟然直接进行问责。

    我说我跟柳清风是这件事的主要见证人,怎么没有对我们进行取证?按照镖局的责任追究管理办法,恐怕这个不符合程序吧?

    三当家也说小秦说的有道理,既然处分是针对他们的,我觉得还是要具体说下比较好。

    三当家分管我们镖局业务这块,一直跟二当家尿不到一起,而负责业务的孙总镖头却倒向二当家那边,所以只要是不利于二当家的,他都乐得插上一脚。

    二当家说孙得扬,你来跟各位当家还有两个当事人通报一下案情。

    孙总镖头一本正经的拿起一份报告,我中原镖局于十一月十一日押运编号为丙9527号镖货从京城前往济南府,十一月十七日,经过白古屯时,我镖局趟子手秦三观、柳清风趁镖师于谦谦拜山之际,在马鸣驿聚众饮酒,导致行程耽搁。次日,因大雨毁桥,又鼓动于谦谦脱离官路,违背镖局审慎经营原则,导致镖货在葫芦谷被劫。镖货遗失后,逃避责任,擅离职守,几乎导致镖货无法挽回。二十日,于谦谦带领保人宋一刀杀上津门山夺回镖货。鉴于此,经对走镖的趟子手李来福、镖师于谦谦、保人宋一刀及路人甲乙丙丁录取口供,认为秦三观、柳清风违反了中原镖局走镖人员禁止性规定第十一条、第二十三条规定,根据中原镖局责任追究管理办法,对此二人予以警告处分,取消年度优秀资格,扣罚年终绩效。

    跟柳清风商量了下,我说整个案件事实跟调查结果出入偏差较大,失实成分较多,我们申请使用抗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