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怎半夜来此,莫非那反贼可望已然伏诛了?”

    招呼诸人落座后,李定国有些疑惑地问道,借着火把的光亮,李定国也在打量着身穿作战服的林啸。

    面前这位琴川侯,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也是个三十来岁的同龄人,只见他长得额角轩朗,面白无须,星眉若柳,双目炯炯,尤其那轮廓鲜明的下巴透出一丝坚毅之气,双唇却勾出个半月形的弧度,又显得温柔如流水。

    虽说长途行军后满面疲倦、仆仆风尘,依然能看出,那俊朗的脸上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看身材,却并不十分魁梧,莫非也是一名儒将?

    ……

    “回王爷,可望已然伏诛,尸身已解往行都,在下此行是专程前来拜访王爷的,”

    林啸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听闻清军大举来攻,日夜兼程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终于赶在天亮前赶到了。”

    “哦!可望伏诛便好,若不然,滇黔军务虚实便无秘密可言,我军必将遭受重大损失,将军真是辛苦了,本王代滇黔百姓感谢将军哪!”

    李定国眼睛一亮,拱手答道。

    “哪里敢当,举手之劳而已,王爷亲临城关,阵前厮杀才辛苦。”林啸双手乱摇,笑着道。

    “将军不必过谦,此番真的是多亏了将军哪!……对了,将军麾下的侦察营已然西去毕节相助抚南王即刘文秀,作者注,想必定能挡住鞑子右路军的猛攻。”

    “那便好,联明抗清,我们与贵部的目标一致,这是理所应当之事,谈不上相助……对了,王爷,清军攻城,这是第几日了?”

    “哦,已经厮杀三天了,明日即将迎来第四日。”提到战事,李定国双眉轻轻一蹙,面带忧虑地应道。

    “哦,方才在下看到,这么坚固的城关墙头,却已有多处坍塌,想必清军携有重炮,而我方城头却并未看到守城巨炮,莫非王爷此行并未携带?”林啸惑然道。

    “哎……确实如此,此番来犯的鞑子有两万余人,虽说以绿营兵为主,但其中另有数千满人精骑,及数百关宁铁骑压阵,他们均携有攻城重炮,每日轰城不止,我军将士被炮击伤亡者甚众……”

    李定国喟然应道,“而此前有抚南王部驻守川南,此地也算是后方,故此并未布置重炮,军中只有虎蹲炮十数尊,此番可望反叛,本王星夜驰援,只带了五千骑兵,一应辎重尚在身后步卒军中,因山路难行,此刻尚在遵义以南。”

    李定国语气虽还算平静,但从他凝重的脸色可以看出,其内心显然甚为忧虑。

    “是么,那……贵军伤亡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