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眠洗了手,走回客厅的沙发坐下。

    施以岸给她倒了杯橙汁,放到她面前。

    “谢谢。”她抿了一口。

    “杜序是我妈姐姐的孩子,之前有过一些来往,仅限于金钱。我妈Si了之后,他想接我回去住,因为他的老婆一直没生下儿子,我拒绝了。”

    童眠猜,这个“他”应该指的是照片上的男人,他的父亲。

    施以岸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平淡得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之前住的那个房子是他的,我妈Si了,我也就没什么理由再住在那里了。杜序听他妈说了这件事,就背着我偷偷联系了他,让他来堵我,不让我走。”

    童眠被这吃里扒外的做法给雷到了,忍不住担心他的处境,“那你最后……”

    “他根本不管我,”施以岸耸了耸肩,嗤笑道:“杜序自以为搬出他做靠山就能拦住我,继续靠着我这层关系谋取利益,谁知道他根本不在乎我Si活。他只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继承人,现在还有几年,他还有时间再让他老婆生个男孩,叫我回去只是为了做个备选方案。”

    他笑得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残忍,“反正对于他来说,多一双筷子就跟多条狗一样,不算什么。”

    根据他这几句话,童眠大概猜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幼缺少父Ai,将家里仅存的一张合照当做至上珍宝,也许在漫无边际的寂寞和怨恨中将它撕得支离破碎,最终还是会万般小心地拾起来,把它拼凑成记忆里的模样。

    只是,右上角残缺的那块摩天轮,提醒着他,过往一去不复返。

    没有过多地描述他家庭的不幸,也没有说清他父母之间的关系,他仿佛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事实——

    她所感兴趣的,他和杜序的故事。

    但实际上,更像是亲手划破已经结了痂的伤疤,让它血淋淋地暴露在她面前。

    就像那堆纸箱子和那个照片一样,已经在记忆里蒙了灰,却又因她的意外闯入,而再次被打开。

    施以岸身躯高大,哪怕穿着黑sE的薄外套也能看出底下覆盖着的一层肌r0U,长期与棍bAng交手,即使处于放松的姿态,还是y邦邦地鼓起一块。

    他在求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