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这不单是为他人做嫁衣,还铁了心要干裁缝了是吧?

    瓦当怒其不争,一抬头瞥见那两排钢针,心中才平静了些。

    该,前脚闻少爷才说顾将军缺钱,后脚你就害得人罚俸两月。

    问题是你整人就整人呗,还生怕人家真怎么着似的让闻少爷处处提点照拂,少爷,你这般扭曲闷骚自己还落不着一点好的行为当真是世间少有。

    瓦当轻叹口气,忽又想起一事:“对了少爷,咱们院西厢那间,昨日租出去了。”

    “嗯。”苏晏轻轻应了一声,指尖停留在书页的一角,久久没有移动。

    他就知道少爷是知道的!

    租房子这么大的事,少爷居然都不告诉他让他安排了!

    瓦当感觉到了一丝背叛,眼眶盈满水汽,却“故作坚强”地不让它们凝结成珠落下来。

    但他们家少爷敏锐过人,只要看他一眼,定然就能觉察出来。

    瓦当双目炯炯盯着苏晏,眼底三分控诉三分倔强三分受伤一分不满。

    最后这一分,是因为他们家少爷始终没有抬头。

    他这一腔饱满情绪,终究是错付了。

    自哀之余,忍不住酸里酸气问:“少爷,那西屋,你究竟租给谁了?”

    苏晏指尖捻起那页页脚,翻了过去:“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少爷,全睢阳城谁不晓得,你矫情起来连六亲都不认,肯随随便便让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人住进咱们院子?

    这般瞎话信手拈来,让瓦当近乎要以为,瞎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