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这里似乎有怪异海草从海底蔓延滋生,道道缠住了凌橙暮的脚腕。

    凌橙暮迅速拧开盲杖刀刃,砍掉了其中数根,但仍有一根最粗壮的海草,从她的角度一时半会很难砍断。

    海草越缠越紧,明显是要将她拖往更深的海底,没有着力点的她只能挣扎前游,顿时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局面。

    在这样彼此抗衡的过程中,肺里空气几近耗尽,纵然是她,也开始焦躁起来。

    而灾难却不止于此。

    融入海水,随浊浪浮沉的绿紫光芒,像是被暗夜吞噬一般,忽而寂灭。

    她的视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很好。

    横跨一个赛区,她几乎要忘记了这件事,结果偏偏在最致命的时刻,系统提醒了她。

    她原本是个瞎子。

    ——反正我也活够了,不如成全你的忠诚和责任。

    ——只是可惜,阿策,我们没有一辈子了。

    是她的声音。

    是她记忆深处最痛苦不堪的声音,哪怕曾经忘记了,但凡触及了一角痕迹,都有绝望流泪的冲动。

    她怀疑这是人之将死,耳边出现的最后幻听。

    ……下一刻,现实覆盖回忆,手中盲杖被人强行夺走。

    对方潜得更深,替她砍断了那根纠缠不休的海草。

    压力骤减,随即唇边传来柔软触感,是他拦腰抱住她,替她渡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