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赵信一直都待在军中,赵军中饮酒之风极盛,所以潜移默化下赵信也颇有些小酒量了,闻言便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推辞。

    两人回到廉颇营中,取了些酒囊和下酒菜,在后营寻了处清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把酒言欢。

    因为事出仓促,又是在军中临时准备,所以酒菜十分简单,廉颇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营中简陋,有的只是些粗劣的酒菜,倒是怠慢了兄弟你。”

    赵信则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满生红晕,已经有了一分醉意,闻言晒然笑道;“我听主父说过,喝酒喝的是酒兴,若是和相交之人开怀畅饮,把酒言欢,那是人世间最为快意的事情;可若所对非人,即便是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也是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廉颇听罢哈哈大笑道:“说的好,说的实在秒,主父豪气冲天,真乃人中豪杰也,就为了这话也当浮一白。”

    说完举杯高饮,一连痛饮三杯,抹了抹嘴大呼痛快,倒是酒兴正酣。

    赵信见此哈哈笑道;“廉兄你实在不厚道,嫂子不在就没人管得住你了。等嫂子一来,你可就没的酒喝了。”

    廉颇嘿嘿笑了数声,摆了摆手道;“妇道人家懂些什么,这酒是男人的命@根子,怎么可能戒掉呢,小娘们不懂尽瞎捣乱。”

    “来,再敬兄弟你一杯。”廉颇举杯,与赵信碰酒饮罢,摇头慨然道;“我与你虽然年纪不同,但却是一见如故,当真难得。只可惜这次我被留在云中操练新卒,不能像他们一样伴主父南下,当真遗憾。这次主父南下,将北军中的精锐抽调一空,恐怕是有大动作要为之吧。”

    赵信闻言一笑,道;“那你倒是猜猜是什么大动作。”

    廉颇嘴角扬起笑容,眼神带笑,道;“如今楼烦、林胡的威胁已去,中原诸国正激战正酣,依照主父的性子绝不会冒然插手。我想只怕是中山国要倒霉了,可对?”

    赵信竖起了拇指,大笑道;“兄长你真是好眼力,当个裨将真是太委屈人才了,只可惜这次主父没带你去,否则依照你的才能肯定能大出风头。”

    廉颇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如今中山国国小兵微,国中所剩兵力不足十万,只是据城死守而已。我赵军已经稳操胜券,我去不去结果都是一样。”

    “以我之见,攻取中山关键在于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夺下灵寿,尽占其地,赶在列国干预之前攻灭中山。如果战局一旦出现僵持,诸国的态度很可能发现变化,若是出兵干涉,我赵国恐怕会腹背受敌,十分被动。”

    赵信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道;“兄长所言极是,和主父所说的一般,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廉颇却摇了摇头道;“主父何等英雄,我廉颇怎能与他相提并论。倒是兄弟你,得幸常伴主父身边,当真是机遇难得,你真要好好珍惜这机会,多听少说,尽可能的多学些东西。有些话做兄长的也不知当说不当说,你少年得意,锋芒太露,容易招人嫉妒,这也不利于你今后的发展。当年我正是恃才傲物,得罪了太多人,这才被冷落了近十年。你无论天资还是出身都在为兄之上,将来的成就也定在为兄之上,所以更要慎言慎行,莫要步了为兄的老路。”

    赵信信服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兄长,小弟自当铭记于心。”

    顿了顿又好奇的问道;“那依兄长所见,攻灭中山后,主父下一步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