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狗娃被邱业接回去后一直养病,伤口感染再加伤寒发了烧,浑浑噩噩烧了几天才退下去。

    李狗娃稍清醒些便坚持着去向易先生请罪,秦睦知是那番话起了作用,也没多言。

    秦重心思深沉原是秦睦知道的,但他一直未偏向几个儿子中的某一位,便趁着借三公子之名布粥找李狗娃之际试探一二。

    这一试探倒是将秦重给惹火了,直接在书房批秦映桐目无尊长、不知兄友弟恭。

    秦映桐来找秦睦诉苦,秦睦反问“侯爷可曾免公子的实权?”

    “那倒没有。”

    “那三公子安心喝茶吧。”秦重心思缜密,无论是立长还是立贤,断不会让人看出半点痕迹。

    秦重临行在即,带着嫡长子,嫡次子秦映桐必然要留在凛阳城中安抚正房大夫人的母家王氏。

    “秦重走前定托付老臣留下照顾,但一应事务合该是几个儿子处理。若是他与秦映冉都回不来,这凛阳城岂不无主?”秦睦闲时同扶枳喝茶。

    扶枳问“若是未雨绸缪,必定藏在什么地方,多半在被托付的老臣手中。”

    “朝冀王催得急,必然是等不了多少时日了,不多久秦重就要走,届时探查就好。”秦睦指尖轻点桌面,“秦重名下多是水军,去了卫海,怕是不得宜。”

    扶枳道“如今,宁非正在卫海为参军。”

    “白瑞如今正得常培喜爱,连着宁非这个‘哥哥’都受器重。只可惜,她不像旁的女子可以选择完全不同的活法。”秦睦不由感慨一句。

    “二爷,是看了讣告想到了什么?”前些日子,京中齐昀来信,安南公长子秦屿因病夭后,安南公悲恸太过也仙逝了,许是许是长女秦桑远嫁,长子一去,安南公更是没了活的心思,生前处官职外并无封号,死后得“安南”这一讽刺谥号,安南公次女蕴姝郡主秦岱上书请还封号,不成想未得批示。

    原常太后准备许秦岱一门亲事,好照顾其余生,不成想这位县主竟是直接穿着安南公少时铠甲上了朝堂逼迫文武大臣收回自己父亲的谥号。

    秦岱穿着一身银甲,跪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方才能觐见。

    “臣女蕴姝县主秦岱叩见圣上、太后。”女子年幼,裹着一身冰冷的银甲,稚嫩又锋利。

    常太后垂怜听政,见秦岱如此着装很是愠怒“你一个女子,穿成这般,还上朝堂,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