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睦早至项融处,三公子在是在,不过早已醉了、昏睡过去,屋外依旧有些冷,屋内和暖如春,炉中点着不知名的香。

    秦睦看了眼一旁昏睡的秦映桐,问“项老爷不会是给三公子灌了什么汤吧?”

    “你多想了,给你灌还差不多。”项融一手端着青玉杯,一手请他坐下,“不过是寻常酒席,怎么感觉秦先生如临大敌一般?”

    秦睦倒也不推辞,坐了他的对面“寻常酒席?项老爷虽不是死敌却也轻视不得。”

    项融也不给秦睦倒酒,自斟自饮“我的酒菜你是不敢用的,那你来做什么?”

    秦睦讥讽“来或不来都会被你授以把柄,有何区别?”

    项融生的虽不是颜色瑰丽,却因金尊玉贵地养着,倒也有些常人清贵之气,唯有笑起来,阴森可怖“能躲一日是一日,你怎么还敢来?”

    “陆璋会放过你吗?”秦睦眉眼疏淡,以往天真还在,笑起来稚气,如今皮、骨二相愈加长成,勾唇笑时,总像是嘲讽。

    项融不在意地挑眉“若是你变成和我一样,他分得清什么好坏?他迟早也会觉得你面目可憎。”

    秦睦隐隐约约明了项融孑然一人太久、千万家财不知餍足是为何故,却又不假辞色地鄙夷他将满怀期待寄予旁人“怎么可能?”

    “你单凭身世同我有几分相似就以为他会不离不弃?他是陆璋,骨子里最爱干净的那种人,沾染了半点脏东西都会记在心上一辈子,他会像对我一样对你。”项融捏着青玉杯,五指泛白。

    秦睦眼睛微微瞟了眼睡在一旁的三公子“陆璋如何对我与你何干?”

    “三公子不可能醒,你也不能指望他救你。”项融使劲儿拍了拍桌子,“他醒不了!你怎么办?”

    秦睦皱眉,屋内没有趁手的东西。

    项融越看他越觉好笑,如同看一个痴呆小儿“香好闻吗?”

    秦睦眉头愈加紧锁,却并未觉得身上有何不适。

    “猜猜是什么?春药、毒药、还是什么?”项融食指随着灰色烟袅袅灰烟盘旋。

    “说什么你比我干净,那我就要让你和我一样,我倒要看一看他到底对你怎么样。”项融倾身为秦睦斟了杯酒,“喝了吧,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