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封不觉道,“尸刀工作室的法务部表示……只要我肯对自己在比赛中发表的‘不实言论’进行一次公开的道歉,他们就不予追究。”

    “靠!这么嚣张?”小叹露出一脸愤慨的表情,“他们还想‘追究’?难道他们给自己的员工用药还有理了啊?”

    “呵呵……这可不是有没有‘理’的问题。”封不觉用很轻松的语气,笑着回道,“人家没跟你讲道理,人家讲的是法律……”他微顿半秒,“法律上来说。我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公开地宣扬了有关尸刀的负面信息,并造成了相当的影响。所以他们可以去告我诋毁他们的名誉,要求我赔偿相应的损失。”

    “什么叫‘没有证据’啊?”小叹还是不服。“他们用药这事儿……让司法部门的人介入调查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哈!”觉哥干笑一声,“‘衙门’是你家开的啊?民事诉讼里边儿谁主张谁举证懂不懂?要是调查像你说得那么容易,那我天天上法院告人家,想到什么说什么。让公务员天天替我去敲别人家玻璃好了。”

    “照你这么说……”小叹道,“难不成你真要道歉?”

    “怎么~可能~”封不觉回这句时的语调抑扬顿挫,“想让我道歉。前提是我真的做错了事……”他停顿了一秒,“……而且我也没有能力掩盖或逆转那个错误。”

    “你直说你永远不会道歉不就行了。”小叹虚着眼道。

    “谁说的?我经常会讲‘抱歉’的好不好?”封不觉道。

    “你经常讲的那种‘抱歉’……从来都不是表示歉意的……”小叹顺势吐槽道,“而是类似在说‘对不起,我是警察’那种台词的口气……怎么听都是在给对方立死亡flag的行为。”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封不觉用一句经典废话转移了话题,“总之,我是不会满足尸刀那边所提出的要求的。”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昨天已经找欧阳笕咨询过有关这次‘敲诈勒索’的各种技术细节和善后手法了,他以专业人士和朋友的双重身份告诉我……这票可以干。”

    “啊?”小叹听了这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敲诈勒索’啊?尸刀的行为最多算是在‘恐吓’你而已吧,他们又没问你要……”他把话说到一半,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于是立刻瞪大了眼睛惊道,“……慢着!”

    “慢什么慢……”封不觉有气无力地接道,“你自己话说一半……让我慢个串串?”

    “喂!”小叹惊呼起来,“是你想去敲诈他们啊?”

    “这很奇怪吗?”封不觉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了一副欧洲抒情派诗人在吟诵的姿态,深情念道,“犹记得~在那梦想死去的地方……敲诈~是我仅有的娱乐活动和精神食粮~”

    “首先,你认为……‘学校’是梦想死去的地方。”王叹之嘴角抽动着,一字一顿地复述着觉哥言语中的意味,“其次,你认为自己童年时期带给无数人的阴影都只是娱乐活动产生的副作用;其三,你在有可能被对方告上法庭并败诉的前提下,想到的是……去敲诈对方……”

    “嗯,总结得不错。”封不觉点点头,淡定地承认了。

    “所以说……欧阳笕到底算是你的律师还是犯罪顾问?”小叹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