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大事当真能成,到时候她夫君成了九五至尊,她便是国母,而清容也会成为嫡公主,到时候莫说一个小小的阮筝,便是长公主也不过就是她随便可以踩死的蚂蚁罢了。

    清容郡主见母亲神色有异,也吓得不敢再提去找父亲的事情。可她到底有点气不过,只得小声嘀咕:“凭什么她这般大出风头,我听说太后娘娘竟还要召见她。”

    慈宁宫内,郑太后正让嬷嬷替她揉肩,自个儿手里则拿着一幅美人肖像图在那儿细细品着。

    她今年还未到三十,正是容颜姣好之时。但因生的儿子小小年纪登了帝位,她便也成了这世上最最尊贵的女人。

    只是这尊贵是旁人给的,她虽接了却日日捧在掌中胆战心惊,颇有些消受不起的样子。

    她将美人图往心腹嬷嬷跟前一递:“便是这个女子,富平侯家的长女,说是叫筝儿的,你瞧着她可是个有福气的?”

    嬷嬷手里力道不减,嘴中恭维着:“娘娘看中的自然是极好的,听说这阮姑娘人品贵重,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奴婢瞧着这画里模样也是极好。”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最要紧的是她是富平侯和长公主的女儿,这才是最要紧的。”

    从住进这慈宁宫的第一日起,郑太后便每日都在想着如何保住自己儿子的皇位。虽说那人当年大手一挥,便将这唾手可得的宝座让给了她的儿子。可她心里清楚,她的儿子不过是个傀儡。整个大邺如今都属于那个叫封瀛的男人,他才是这个国家真正说一不二的帝王。

    想到这里她又问嬷嬷:“西北那边消息如何,摄政王还没有消息?”

    “虽说还没打听到准确的消息,但奴婢瞧着多半是无事的。西北边境太平,何黄两位大将军领兵有方,军中丝毫未乱。这两位都是摄政王的心腹,若他当真出了事他们如何坐得住。所以多半是无事的。”

    “既是无事,为何一直不见他现身。他究竟想做什么?”

    嬷嬷一时语塞答不上来。论宫廷争斗她自是一把好手,但要说到朝堂风云她便当真一无所知了。那格局太大,摄政王的心思也太深,她一介深宫奴婢哪里想得明白。

    别说她想不明白,就是郑太后也不明白。

    想到这里她便劝对方:“您既喜欢阮姑娘,不如把她叫进宫来好好相看一番。”

    “我自是要看的,只是她与汲儿到底算是甥舅关系,虽是年纪相仿可却差了一辈。若是真立她为后,只怕会叫人说嘴。”

    嬷嬷笑了:“娘娘想岔了,皇上的事儿底下谁人敢议论,天家之事与百姓家不同,自然规矩也是不同的。”

    说白了什么律法什么人伦那都是小老百姓守的,至于皇帝,那便只有利益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