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这里是十万大洋的中国银行存票,出门您就可以去中国银行支领,事成之后,我们还有十万奉上,怎么样,我家大帅可比那自私抠门的陆督军有诚意的多了。”说这话的人是军情处广西站的站长龚澎,此刻他正乐呵呵的和广西巡防第一军统领韦昌荣,第六军统领陈朝政在南宁百花楼的阁间里坐着。

    韦昌荣看了一眼存票,并沒有接下,他看了眼陈朝政,这小子肯定也得了好处,不然不会把自己约來,他故作粗鲁哈哈大笑道:“龚老弟,韦某今年也是进五十的人了,有家有小,很多事情是不敢想也不敢碰了,这个大洋是个好东西,可是要说不清个意思,韦某也就不好意思拿了。”

    龚澎自然是猜到了这层意思,那就是风险太大的事情是不会干的。

    那如果收益也很大呢。

    “韦帅,陈帅,有句话龚某不得不说,不光是为自己大帅,也是为两位说的,二位和林帅,龙帅,莫帅是不一样的,陆督军和他们是一体的,将來一统广西,权位什么的也都是水涨船高,可是韦帅和陈帅就不是了,您二位跟陆督军不是一个路子,而且据我所知,韦帅您在桂军中的资历可是一点也不输陆帅啊,真要是让陆帅打下了柳州,一统八桂之地,我不知道韦帅和陈帅会是个什么结局。”

    这个韦昌荣确实是有些资历的人了,当初广西提督苏元春收编群匪时,他就跟陆荣廷,莫荣新一起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只是性格过于暴烈,且不会做人,所以后來就沒有陆荣廷的路子走的顺了,对此他一直是不服气的,陆荣廷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民元之后,韦昌荣和所部人马就被安排在了龙州,成了边防军。

    韦昌荣也是老江湖了,听了龚澎这话,当即拍桌子怒道:“你们这些湖南崽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陆督军对我和朝政如何我不说,你家王振宇存的什么心思我们岂能不知,我今天若是助了你们出卖陆大帅,将來你们一统八桂,我们这些广西人不是一样沒有出路,所以啊,省省吧,朝政,我们走。”

    龚澎呵呵一笑,大声道:“可惜啊,可惜,本來这广西督军该是您來当的。”

    走到门口的韦昌荣转身道:“姓龚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韦帅,买卖不成情谊在,您又何必动怒了,况且我家大帅所图不过是柳州的铁矿和來宾的煤矿,八桂之地是个什么情况他比您还清楚,要钱沒钱,土匪成窝,您觉得他要來何用,有这心思不如去打长沙好了,我们大帅的想法,您不想知道吗。”

    韦昌荣略微想了一下又坐了回來道:“龚先生,韦某是个粗人,你别见怪,我还真的很想知道你家大帅的想法。”

    龚澎对韦昌荣和陈朝政道:“倒戈的事情,我家大帅不需要,我家大帅只需要两位的军队走慢点,然后等我们和陆荣廷打成一团的时候,烦请两位取了南宁城,事成之后,我家大帅只要柳州和來宾两地用于开采煤铁矿石即可,至于广西督军自然是韦帅,民政长当然是陈帅,经济上每年我们会援助二位二百万元,算是柳州和來宾的租金了,两位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韦昌荣和陈朝政对视了一眼后道:“你们怎么保证我们能拿到我们要的。”

    “哈哈,两位大帅多心了,届时南宁在二位手中,我们又是客军,岂能反悔,真正要担心的是你们二位能否镇得住场面。”龚澎充分展露了自己当流氓时的良好口才,说得两位统领食指大动。

    最后龚澎还不忘來一句:“动与不动,全在两位自己,我们不会强迫,因为机会是二位自己的,我们不过是分些好处罢了,如果最后两位不敢冒险取这么一份富贵的话,也沒关系,我送的大洋就当是替我家大帅交两位朋友了,这点还请二位放心收下,只是我家大帅的一份心意。”

    言毕,龚澎就告辞立刻了,所谓策反也是到这一步了,太过就不及了。

    龚澎走后,阁间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过了许久,陈朝政低声问道:“大哥,我们到底干不干?”

    韦昌荣一想到这些年的一些往事,一咬牙道:“干,怎么不干,干他娘的,叫姑娘上來,來两个奶大屁股大的,老哥我今天要好好败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