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对于人类來说永远都是痛苦的记忆,但恰恰是因为这个记忆的痛苦,人类才会珍惜和平的來自不易,对于这一点王振宇感触很深,后世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看战争片,不过很快他就看出战争片的不同意义來了,比如说看好莱坞的战争片,你感受到的是真实,是残酷,是人性的光辉,看完之后你接受的是正能量,你会厌恶战争,会谴责战争的领导者,而看中国的战争片,尤其是抗日片,你看到的是幽默,是滑稽,战争变成了一本万利的买卖,战争的领导者成为你崇拜的对象,杀戮被你视为人生的价值,沒有人性的光辉,沒有对生命的尊重,你被洗脑了,而且这种洗脑的效果往往只有在死亡降临到你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消失,,。

    王振宇曾在一次军内高级将领会议上如是说:“我讨厌战争,我讨厌流血,我讨厌死亡,可我依然毫不犹豫的把麾下那些年轻的士兵送上前线执行死亡任务,这不是我心狠,这也不是我拒绝文明,而是因为周围到处都是野蛮人和疯子,我能做的就是用一代人的牺牲去换取后人幸福和平的生活,这个时代注定是军人要大出风头的时代,所以先生们,你们赶上了一个最好的时代,努力吧,去名垂青史吧,去让将來哪些和平时期的军人羡慕你们吧。”

    但是有这样一些军人,他们可能很少穿军装,他们甚至很少摸武器,他们和敌人把酒言欢,但是他们才是这个民族真正的无名英雄——国安总局第一任局长周斓的离任演讲节选。

    奠骜就是这样一个无名英雄,在和刘莫涵的秘密会晤结束后,他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必须想办法接近高尔察克,这是奠骜给自己的使命,而且不打折扣必须完成。

    和往常一样,奠骜又一次公开请求拜访高尔察克将军,至于自己的身份也依然是一名普通的中国商人,拜见的理由则是希望高尔察克将军能够照顾自己在俄国的生意,够老套吧,一般來说高尔察克将军的卫士会在手下贿赂之后明白无误的告诉奠骜,将军很忙,所以请下次再來,这一次的拜见奠骜同样也不抱任何希望,当卫士告诉他最高统帅可以见你的时候,他居然哦了一声调头就走,唬得卫士一愣之后连忙拦住他:“高尔察克将军要见你。”

    幸福來得太突然,让奠骜都有些措手不及,他整了整自己的西装,然后跟着卫士第一次进入到了高尔察克将军的府内,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居然被直接领进了将军的书房。

    这个是一个身材瘦小但目光深邃的俄国中年男人,他的肩头肩负着整个俄罗斯帝国的生死存亡,虽然这个帝国严格來说已经不复存在了,他那充满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失望,无助以及冷漠的情绪,身子靠着单人沙发的靠背,眼睛死死的看着墙上的全俄地图发呆,在奠骜走进房间的那一刻,他甚至都沒有回头或者做出任何欢迎的举动。

    奠骜对此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高尔察克的身后,默默的等待着,,。

    时间过了许久,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出高尔察克将军的一声叹息:“尊敬的中国朋友,我知道你一直想见我,可我不想见你,所以一直也沒有见你,现在我突然很有兴趣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见我,不要说照顾你生意之类的话了,我讨厌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奠骜却沒有急于开口,他稍微想了想道:“尊敬的高尔察克将军,我想您愿意在当前这个局势下接见我这么一个卑微的中国商人,实在是太惊人了,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您需要能够为您提供帮助的朋友了。”

    奠骜的话无形中打开了高尔察克的话匣子,严格來说这位帝俄海军的将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列宁和托洛斯基这种不择手段要实现gc主义的战士们的对手呢。

    “呵呵,你真的是很了解我这个苦命的俄国人,伟大仁慈的沙皇陛下居然被哪些该死布尔什维克灭门了,天啊,上帝啊,居然是灭门,1905年的时候沙皇对他们的待遇仅仅是流放西伯利亚,就因为在沙皇的眼中,这些革命党人是他的同胞。”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很像我听过的一个俄国故事,农夫与蛇的故事”奠骜接话道。

    高尔察克沉重的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故事,沙皇陛下让他们活了下來,结果却是被他们反咬一口,连小公主都沒能逃脱毒手,上帝啊,我们俄国为什么会出这么一群食人恶魔,居然如此漠视他人的生命。”

    奠骜表示认同的点点头,心里却不怎么认同,高尔察克嘴里的食人恶魔可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大公无私的存在,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会天天想着要去解放全人类,甚至为了援助世界革命饿死本国人民也无所谓的吗。

    亏得奠骜的俄语很不错,所以书房里也沒有翻译在,所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声讨布尔什维克开始说开了,而最惊讶的是,奠骜发现高尔察克这个家伙居然真的会说中文,,,,,。

    高尔察克抓起身边的一拼伏特加,大口大口的喝了半瓶大声骂道:“英国人,法国人,日本人都不是东西,对了还有你们中国人,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北边的那个叫张作霖的大军阀勾结日本人强行收了中东路,如果不是我需要的物资必须走这条铁路,我真的不介意丢下布尔什维克那帮杂种现去收拾你们中国人,还有你们的那个国民政府在阿拉木图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个局面了,上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