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一个小厮是专门给田德修引路的,只等着得晴落单之后,便让田德修与她走个迎头碰。

    成天复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之后,转头问正在包扎额头的父亲:“您都听见了,是您那位夫人蓄谋已久,找来个这么个龌龊东西玷污我妹妹的名声,若不是得晴跟她表姐学了几手,只怕是要被这狗东西拽入屋子里,生生叫他给糟蹋了!如今人证俱在,田夫人,父亲大人,府尹大人,都讲个章程出来吧!”

    成培年又不是傻子,其实昨日听到了田佩蓉说时,他其实心里也隐隐觉得这事有蹊跷。

    不过田佩蓉说过这婚事的好处,那侄儿是个孝顺懂事的,也知道成家当年分家的不公,若是他娶了得晴,定然会说服妻子,归还给岳父大人一半家产,图个女孝父慈。

    他听得觉得有道理,而且那得晴也不过是被田公子拉拽了一下衣袖子,就算被人看到,也就是小孩子家不懂事,没有谨守礼仪,只要成亲便也没事了。

    既然与官威面子无损,他乐得装个糊涂,促成这门亲事。

    可没有想到,得晴居然闹起上吊自尽,而成天复疯了一般领着兵马杀将过来,还带了个府尹大人为证,三堂过审,生生将一桩小儿女的私情办成了意图□□谋财的大案。

    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应付,只能冲着田佩蓉姑侄瞪眼道:“你……你们当真如此行事?有没有将王法家规看在眼里?”

    田佩蓉也没想到成天复竟然如此肆无忌惮杀上门来,眼看着下人们纷纷泄了底,她将心一横,抵赖道:“这都是成天复屈打成招,我家侄儿只不过看得晴貌美,一见倾心而已。如今他们拉扯已经被人看到,你若是替妹妹着想,便大事化小,成全了这门亲事,如此一来,我们田成两家便是亲上加亲,不然的话,得晴的名声受辱,她在这京城里头,也寻不到婆家了!”

    “哥哥,我就算出家做姑子,或者立刻死了,也绝对不嫁给这奸佞无耻之徒!”就在这时,得晴居然也被丫鬟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听说母亲随了哥哥冲去了成家时,虽然身上难受,也勉强起来,急急过来了,兵卒认得成家的小姐,所以放了她进来。

    昨晚她一时想不开,害得母亲那么伤心,已经后悔不已,若是哥哥因为她而闯下大祸,耽误了前程,那她真的就没法再活了。

    方才哥哥和袁光达的表现都带着腾腾杀气,她真是越想越怕,一路都差点急哭。

    如今看哥哥还好,并没闹出人命,这心里也是一松。

    成培年这时才看到了得晴脖子上的勒痕,心里也是一惊,倒明白了儿子为何像疯子一般冲进成家撒野了。

    他到底是得晴的父亲,一看女儿这般,心里又隐隐恼恨起田氏来,不过又恨女儿做事鲁莽,生生将一桩小事闹得如此不可收拾。

    成天复见妹妹来,一皱眉头道:“我会替你处理妥当的,你先回府去吧。”

    得晴却摇了摇头,径自看向了立在成天复身侧的袁参军,直直问他:“你曾经有意跟哥哥提亲,要娶我是不是?现在我被这姓田的狂徒缠上,被他当众扯了衣袖子,你可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