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鸣笛声,火车停在了经停站,停车后,陆续有人上来,车厢里慢慢热闹起来。

    宁星阮打起精神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水顺着下巴滑落至脖颈,冰凉的感觉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几个画面在脑海里闪过,等他仔细回想,却只有十分模糊的印象。

    木椅……和牌位?是刚刚做梦梦到的?

    有些茫然地对着镜子摸了一下脖子,宁星阮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东西。

    他不敢再睡,回到位置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拿着手机打发时间。

    一路上火车又停了两次,车上的人上上下下,火车终于在两点半时停在了泗盘县火车站。

    从火车站出来,宁星阮急匆匆赶到汽车站,刚好赶上最后一班途径泗水村的汽车,等坐上车,看着司机启动车子驶出车站,他才松了口气。

    已经变得陌生的小县城让宁星阮有些恍惚,他随叔叔离开的时候,只记得泗盘县街道狭窄,到处都是低矮的小饭馆,凌乱密集的电线遮住了半边天空。

    现在虽然说不上繁华,但街道宽阔,干净整洁。

    总之,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了。

    出了泗盘县,路况变得有些颠簸,也许是近乡情怯,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怀念感慨的同时,他竟生出了些许的紧张。

    不过愁思也好,紧张也罢,很快就被胸口涌上来的不适感压了下去。

    他晕车了。

    慢慢靠在椅背上,宁星阮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胸腹处的烧灼仍然不住往上翻涌。

    他试图想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的回忆,也许是注意力转移大法真的起了作用,晕车的不适感逐渐变小,胡思乱想间,他再次陷入了昏沉困乏中。

    昏昏沉沉间,左手边有凉风流动,驱散了车厢里的闷热以及皮质椅套散发的异味儿。

    宁星阮不由自主地朝左边倾斜,最终落入一片清凉之中,有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贴着他的后颈和额头,晕车带来的不适感瞬间退去。

    清爽舒适的感觉让宁星阮越发想要靠近那股清凉的源头,潜意识促使他不断朝左边椅蹭,直到每一寸肌肤都被冰凉的气息附着,他才轻哼着叹了口气,在舒适的环境下彻底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