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师到了这般危机时候,尚在验证着殊迁的实力,显然他对殊迁的修行看得十分重要,当然,在此时大师敢于验证不仅仅是对于殊迁的关心,更多是因为大师在这魔神的强弩之末面前,有足够的实力能保证自己和殊迁安然无恙,让他敢于如此铤而走险。

    而在远处,子规丹歌一直关注着殊迁的动静,自然也就看到了这魔神回光返照的最后一击,他们本也想前去相救,却看到殊迁已经前往,又看到了大师准备抬起却最终放下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在眼中闪过了然,于是放下心来。

    他们和大师一样期待着这殊迁接下来的应对。

    这殊迁蒙在鼓里,他根本没料到这看似誓死的一击其实是魔神强弩之末,好像威势盛大,其实威力平平。他的判断失误,让他以为师父身处险境,而师父含辛茹苦将他养育长大,就是他的亲人,师父如果有个闪失,养育之恩何以回报?!他只愿自己死,也不愿师父死。

    小道童视死如归般地攀着这魔神躯壳三两下来到了魔神肩部。

    这魔神虽说也是有着丈余的身材,但实际合算下来也不是很高,也就三米五左右,而与之相配的躯体看似庞大,其实也只近于常人的二倍,这样的身躯上安放下六个骷髅头,也就可知这骷髅头并不大,甚至于比常人更小些,大师站在这一个骷髅头顶,站了个满满当当。

    殊迁一看那一颗头上没了自己的立足之地,猛然往上一窜,站在了末端的一颗头上。这转眼的工夫,那魔神长臂已经来临,即将就要鞭在大师的头上。

    殊迁不待稳身,立刻将手中拂尘一甩,拂尘前端的长毛宛若有灵一般地直奔大师脚踝绑去,刹那间将大师绑好,随着殊迁用力一拉,一下子就把大师拉倒,那魔神长臂在这时擦着大师的头发而过。

    丹歌子规点了点头,“这看似鲁莽,却是救人的妙招。”

    大师也暗暗点头,“好应对,这孩子倒是学到了一些拂尘法术的皮毛。”

    但殊迁接下来的动作很快就打了这三人的脸,只见殊迁又把拂尘往回一推,那柔软的长毛仿佛是遇到什么阻滞一般,并没有依着往回,而是向上弯折,而长毛也不再是柔软的毛发,竟硬如钢铁,带着大师一起向上弯折而起。

    待殊迁收招,那毛发又重现柔软质地,松开大师的脚踝,大师则稳稳地站在了殊迁旁边的骷髅头上,并没有如想象中一般倒下。这粗中有细的救人计反驳了丹歌子规认定的鲁莽,而这个招式如此自如施展,殊迁在拂尘法术的造诣虽不是登堂入室,却已是初窥门径了。

    一招应变,就立刻刷新了现场三人对殊迁的看法,“这算是较为细腻而并不简单的操纵了吧?”丹歌问道。

    子规点了点头,“大概算是了。”

    丹歌很服气,“他也才十五六岁啊,老天也不是瞎子,那眼睛好不蔫儿的怎么会长他身上,都是有道理的呀!”

    “你不必看他,看他师父就知道他有多出色了。”子规指着站在骷髅头上的大师。

    那大师似笑而非笑地把殊迁上下打量了个遍,然后稍歪着头瞧着殊迁这一双纯净安宁的双眼,和拥有此眼的这漂亮人儿,掩盖不住的满是喜爱。看得殊迁羞红地低着头,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

    丹歌一瞅,大师那猥琐的表情映入眼帘,扁了扁嘴,“这老道不是出家了吗?这是要破色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