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对这样的发现有些欣喜,他连忙紧走了两步,将这一户看清。

    在这一户的门外,摆着一张高桌,一个马扎,边上杵着一根长杆,杆上扯下一道幅,上写“批断”!

    桌上摆着一把小扇,一桶卦签,几张空白的符纸,符纸以一个颇大的银珠压着。在那符纸一边,是一小盒调成的朱砂。

    丹歌皱了皱眉,“这人必是既想显世,又想显尊,所以才找了这么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既能被人找到,却又让人有些辛劳,显得找他不那么容易。单凭这一点来看,是个聪明的人物。”

    丹歌来到这院门前,往里看了看,却并不见人。他再往桌上一看,那有着婴儿拳头大小的银珠分外显眼,而在这银珠上,有一排颇为显眼的牙印。

    丹歌笑了起来,“看这上面的牙印,应是那里面的人故意而为了。他用这牙印表明这一珠子正是银珠不假,那之后的事儿么……”

    丹歌想了想,暗忖“这人必是有些法力,所以搞个这样的门道。有人打此处过,从门看院中发现无人,或是院中有人却并没有注意门口这边。有贪心的,许想偷了这银珠就走,就在他上手之际,院中的人因为法力与银珠勾连,必定高呼,说一些之乎者也的话把这贼镇住。

    “那本欲偷珠的人一定会因此对这人暗暗惊奇,他明明没见到院中有人,这人却能发觉自己意欲偷珠!这算命先生或有真本事,就要让这人给算一算了。”

    丹歌想到这里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这人需要这么做才能引人前来,说明真实的本事必是不怎么样了。但无论本事如何,既是同道,也许就有这风家的下落了。”

    丹歌想着,上手就去拿这银珠,就在他刚碰银珠只是,院中果有人声传来了,而且声音颇为缥缈,“欲者……”

    “哼,果然!”这事情就和丹歌所料的一模一样。丹歌不是什么寻常的人物,他自不会对这样的本事感到惊奇,尤其这事情他早已猜透了。他可不管里面说什么,拿起银珠扭身就走。

    “所谓……,哎!你给我站住!”院里头那设套的人急了,连忙追了出来,可等他往丹歌逃离的方向看去,丹歌已是跑得非常非常远了!

    “这家伙兔子转世吧?!”这人抱怨一句,伸指点在朱砂上,然后在那符纸上划了两下,随后捏着这符纸就往丹歌那边一扔,“批!”

    这符纸应着这人的声音极快地飞出,直奔丹歌而去,速度比之丹歌更要快上几分。

    丹歌跑着跑着感觉身后有些异样,一扭头,正见那符纸飞来!在那符纸当间,是朱砂画下的一个叉,“哦?朱批之术?罕见罕见!”

    朱批,正是旧时候以红笔所作的批语,皇帝批奏折时正是用此。六壬神课历来被奉为皇家绝学,在推翻封建之后,六壬神课将皇帝朱批演变,化成一样术法,就有了这朱批之术。

    朱批之术颇为简单,仅有正错两道符纸可绘。若要顺心意,则批正,即在符纸上画一圈,符纸发挥效用,则心意可顺,期待可成;若要转心意,则批错,即在符纸上画个叉,符纸发挥作用,则回心转意,万事逆转。

    这听起来颇为简便,但这朱批近乎天言,可做到符出而法随,所以修行并不简单,也并非人人都可修行的。修行朱批者首先需是强人命格之身,能令万物俯首,这等命格之人倒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