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几人满意的神情,严岁打心底的开心。

    厨师嘛,单是闻一闻做菜时的油烟就七分饱了,能看到做出来的食物能给人带来愉悦,那么自己也就愉悦了。

    如果有什么人的快乐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么厨师肯定是要最先站出来的。

    “你不去尝一下嘛?绝对比小时候我们抢的那些要好吃。”严岁看黄芥站在原地发楞,就主动上前戳了一下。

    “哦,好……”猛然回过神的黄芥颤了一下身子,过了好几秒才走向前去,同将筷子探向了盘子。

    好在这一次严岁准备的多,才没有被一扫而空,不过才短短一分钟时间,盘中的拔丝地瓜就已经见底了,要是再愣上半分钟,大概就只能舔盘了。

    争抢来的食物总能在原本的味道上增加一些额外的喜悦,将那一小块金黄色的拔丝地瓜送进口中。

    那被拉扯的糖丝在触碰到牙齿的那一刻断掉了,飘飞在空中,缓缓向下落去。

    思绪逐渐被拉扯,直到还在院子里的时候。

    那是一场不知道因何而起的宴席,大人们坐在位置把酒言欢,吹吹牛皮,劝劝酒,好不热闹,在场的好像没有一个人有忧愁。

    一群小孩子即便是吃饭也不安生,草草吃些凉菜就开始满院子的乱跑,你追我赶,就连父母喊都喊不会桌上。

    直到宴席接近尾声,一声敞亮招呼响起:“上拔丝咯!”

    疯跑的孩子像是听到召唤一般,全都飞快的奔回了父母身旁,手握筷子满是期待。

    直到那拔丝上桌,早已按耐不住的小手还没等盘子放稳,就将筷子伸了过去,夹起一块,高高拉扯起来。

    吃之前比谁拉丝更长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性了,是遗传下来的,根本不需要谁去教。

    等糖丝断了,胜利者会带着喜悦加成把拔丝放进口中,而输掉的家伙也不会沮丧,要赶紧解决掉筷子上的那一块,进入到下一场厮杀。

    不约而同的除去比拉丝,就是那拔丝的味道了。

    入口是还没完全冷却的糖稀,舌头轻轻搅动,就能将糖一点一点的剥下,像是剥壳一般,只是这层壳格外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