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像个男人。”

    薄夜用力攥着他的衣领,“你不知道孩子代表着什么,不知道一条新生命有多珍贵,也没有把温明珠当人看——”薄夜过来人,才会最懂孩子的意义吧。

    就像唐诗给他们的孩子取名为“唐惟”,那竖心旁的“惟”字,是孤注一掷,是希望。

    就像他看见年幼时薄颜眼里对唐诗的维护和对安谧的害怕,才会知道孩子是最纯洁又最无辜的。

    唐惟和苏颜受过苦,他才能够理解孩子们也是不容易的。

    如今温明珠的孩子没了,唐诗和薄夜都是替她委屈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人。”

    然而听见薄夜这么说,温礼止的眸子里忽然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似的,低声说,“可是当年不也死了一个人吗?

    那个人……就像她的孩子一样,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

    温明珠坐在床上,肩膀猛地颤抖了起来。

    “你拿我的孩子……给她做陪葬……”温明珠又哭又笑,像是疯了一样,“好啊!好啊!这是报应!这是报应!”

    “拿走啊!你连我的命一起拿走吧!”

    温明珠拿起病床边上的东西,狠狠朝着温礼止砸过去,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冲垮了,她说,“你要我背负着罪孽过活,你要我血债血偿!我告诉你温礼止,我后悔得不行,当年死得怎么不是我,这活着的机会还不如让给她来!我可不想活!”

    我可不想活!她自知罪孽深重,不如……背负着罪孽一起离开人世。

    她再也不会喊他哥哥了。

    就像当年的那个女孩子,豪门千金,任性自负,也从未喊过他哥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