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心吗?”高士廉问道。

    高士廉对国子监的了解可比玄世璟了解的透彻的多,当年高士廉也曾经做过国子监的祭酒,只是时间不长罢了,国子监是有底蕴的,而且底蕴不浅,东山县庄子上这边是新兴,没有什么底蕴可言,但是贵在新颖,贵在学生有这么一股子向学的劲头。

    因此,孰优孰劣,即便是高士廉,也判断不出来。

    “不是还有两年吗?接下来的两年,才是关键,咱们庄子上的书院能不能就此走出这一步,文学院的学生们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啊,不过这消息暂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吧,免得心里有压力。”玄世璟说道。

    高士廉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儿瞒是瞒不住了,庄子上都传开了,等到学生们放假回家,怎么可能听不到这消息,老夫倒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无需刻意隐瞒,也无需这么庄重的告诉他们,他们自己心中上进,外面的环境是影响不到他们的。”

    玄世璟觉得高士廉说的也有道理。

    书院里的先生教授学生,传道受业解惑,学生学习并非是给别人学的,无论学到多少东西,都是自己的,因此,书院也不强迫你,硬摁着你去学习,这东西勉强不来,说到底,还是一切看自己。

    “现如今明德书院的这些学生,最想去的地方,还是文学院啊。”高士廉说道:“但是文学院的收生标准,却是最为严格的,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想进去。”

    “现在也只是刚刚开始,今年明德书院这边招收学生,人数估计要提升到三百人左右了,往后随着书院这边不断的前行,不断的成熟,不断的完善,学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都往文学院去考,难免出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情形。”玄世璟说道。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这说法倒是贴切。”高士廉笑道。

    玄世璟也笑了,能不贴切吗?这是多成熟一句形容话?经历了几十年的验证。

    “有的时候啊,人真的是被逼着去走上这么一条路的,有的学生或许有别的意向,有别的志气,但是家里的看法,也很重要,就比如拿今天的考试来说,明明都是学生的事情,但是咱们书院外头,却是站了这么多的庄户,都来为自己的孩子鼓劲儿的。”玄世璟说道:“有的还提前到寺庙里头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也是寄托了一份希望。”

    别说求神拜服没用了,就算是去拜孔子,也不见有多大用处,没见孔子当年周游列国,到处面试失败嘛。

    求神不如求自己。

    高士廉也是头回见到这架势。

    以往国子监的学生参加春闱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国子监中的公子们在春闱场中,外头丫鬟仆役准备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在外头等着。

    但是现在在庄子上,来的都是庄子上的庄户,还有从别的庄子赶过来,专门为了自己的孩子。

    一上午的考试,玄世璟和高士廉在考场外面说说话,聊聊天,也就这么过去了,钟声响起,里面的考生起身,从考场之中出来,随后先生进去,将考生的考卷都收取到一起,然后将名姓的一侧,用油纸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