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是关押,可是性质是不一样的,若是关押在神侯府,就是说明这件事情李二陛下还没有要公开的意思,仍旧是要看李恪是个什么态度,但若是关押到天牢里,那就不一样了,人送到天牢里去,就等于是要公开这群人前隋旧臣的身份,对于李恪来说,这是并不是个好局面。

    “若是人抓住,就先关在神侯府。”玄世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关在神侯府,好歹还留有余地,就算日后李二陛下想要将这些人推出去,也可以再将他们关入天牢,但若是一开始就关在天牢里,那就一点儿余地都没有了。

    “那些被牵扯进来的进士,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说?”房遗爱问道:“总不能让人家不明不白的蒙冤一回,也不给人家个解释吧,前隋旧臣的事儿肯定不能跟他们说,小璟你打算用什么理由糊弄过去?”

    “案子发展到这一地步,罪魁祸首不管是不是有前隋旧臣的身份,该出来担当的,还是要担当的,既然他当初上了折子用春闱来说事儿,就得做好相应的背锅的准备。”玄世璟笑道:“陛下已经知道内情,所以再让郑家来背这个锅,显然就不合适了。”

    “你的意思是,让那个上奏折的人,出来将这事儿给顶了?”房遗爱说道:“可是又要拿出什么理由来说明他要上这道奏折呢?”

    “编造一个呗,还能怎么着。”玄世璟双手一摊:“反正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深究这么多做什么,案子是咱们神侯府办理的,能够还他们一个清白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上奏折的这个人真挺聪明的,要是查案的人没有将事情想到他们身上去,这郑家,十成十的就给他们背了这个锅了,你看这涉及到的人员名单也好,郑安与郑家的关系也好,然后加上燕来楼发生的事儿,郑家怎么着都逃脱不了干系。”

    “是啊,那些前隋旧臣能隐藏了这么久,也不是无能之辈,至少这一次,若不是他们扮作商队进了长安,咱们都想不到他们身上去呢。”房遗爱感慨道。

    玄世璟笑了笑,原本他也只是仗着比这个时代的人多知道一些事情的便利,加上在国子监发生的奇怪的事儿,才想到李恪身上去的,当初对于在国子监内抓到的那个人,李恪的回应明显就是在敷衍罢了。

    “不管如何,案子咱们是半推半就的这么给解决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就听陛下的安排吧,这事儿,咱们神侯府是管不了了。”玄世璟笑道。

    现在的神侯府,也就是查查案子,吓唬吓唬长安城里的不法分子,还达不到处置反贼的那个高度。

    “最近那些进士有没有什么动静?”玄世璟问道。

    “啊,那些进士啊,原本正常来说应该在春闱完毕之后吏部给他们安排差事,可是因为这件案子的缘故,到现在一直拖沓着,吏部也不好安排,就让那些人先等着,估计是得等到这件案子出结果之后才能正常安排吧。”房遗爱回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还真得抓点紧了。”玄世璟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把消息传给那些人,说牢里的人的身份已经为人所知,后天就要被赐死了,怎么说也得给他们点儿紧迫感。”

    “那侯爷你就不怕人家干脆把人给放弃了,不去救了?”赵元帅看着玄世璟问道:“咱们这样,会不会逼的太紧了些。”

    “不会的,好歹这人在朝堂上也是四五品的官员,这样的人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不去救,不但损失了人手不说,还会寒了其他人的心,你以为他们仅仅是凭借着对于前隋复国的那份执念而聚在一起的吗?呵,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谁都不能免俗。”

    “好吧,侯爷您说的也有道理,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最早今天晚上,秦姑娘和慕晴那边儿就能带回消息......”赵元帅说道。

    “是啊,这感觉还真有些不真实,咱们费劲巴力这么多天过去了,结果现在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要收尾了。”房遗爱也有些感慨:“对于案子,果然是只要牵出一条丝线,就能够顺着摸清楚整个事件的脉络,够神奇的。”

    “先别急着感慨了,这事儿要是再拖,估计过两天那些进士们都要找上门了。”玄世璟笑道:“断人前途可是犹如杀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