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自己担心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想想偌大的一个熊津都护府,下面的官员,是薛仁贵在节制,加上薛仁贵在熊津手握重兵,几乎等同于一方诸侯了,朝廷这边能不管不问?

    皇帝会放心?大臣会放心?就算皇帝放心了,朝中的大臣也得找机会在皇帝面前给他上眼药,那时候,薛仁贵就算是规规矩矩的,那也抵不过三人成虎,所以薛仁贵害怕了。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玄世璟说道:“不过你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是实势所早就出来的局面,新罗刚定,就如同几年前高句丽和百济被平了一样,新罗的地盘才刚刚纳入大唐的版图之中,那边一切事情,都要从头开始,还是那个理由,你比朝中的任何人都熟悉熊津那边,所以那边的事情,你是当仁不让,所以,原本新罗的地方上的建设,还是需要你来总领,等到几年之后,那边太平了,不会生乱子了,那些人都真真正正的归附了大唐,能为大唐做出贡献了,到时候你也就不会被钉在那个位子上了,所以,不必恐慌什么。”

    薛仁贵在那个位子上做不久的,整个熊津道,都在薛仁贵的手底下,朝廷又怎么可能把薛仁贵长久的放在那里呢?估计等收了的新罗的地盘被薛仁贵整顿明白了,朝廷就会重新派遣一批官员到那边,该接替的接替,该怎么着的怎么着。

    至于薛仁贵,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是回长安城,他在熊津立下了这么多功劳,有那么多的政绩,在长安城,在朝堂上,必然是有一席之地,另外一条路,无非就是还会留在熊津,不过那时候的薛仁贵手中的权利,肯定不比现在,即便是手中的兵马,也要被分出去。

    朝廷现在对熊津道的重视还是不够啊,打下来容易,但是守住,真正的让它变成自己的地盘,这难。

    所以现在这难题是落在了薛仁贵身上。

    朝廷在让他扛着这个难题。

    保不齐新罗的百姓之中还会有一批比较有血性的人呢?趁着大唐一个不注意,就想要学高句丽余孽一般,想要复国,或者是联络倭国。

    倭国可是刚刚丢了島根県,把偌大的银山拱手相让给了大唐,要是有机会的话,他们会不取回来?

    只是这个机会,估计如今这一代的倭国人,他们是等不到了。

    如同后世岛国建着鹰酱的军事基地一样,整个島根県,几乎已经成了大唐在海外的军事基地了,就是为了护着島根県的银矿,这可是大唐好不容易拿下来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战争机会所拿下来的,大唐抓住了这个机会。

    等到这个难题被薛仁贵解决了之后,薛仁贵就可以安心了,因为朝廷会给他挪窝。

    “但是最近朝中已经有风声,有不少人在陛下面前上奏,说起熊津的事儿了。”薛仁贵说道:“若是陛下问起来的话。”

    “你问心无愧,你怕什么。”玄世璟笑道:“放心吧,陛下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关于熊津,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谋划好了,如今一切,不过是在计划之中,按照计划之内的路子在走而已,无需担心,而且,你要处理的,不仅仅是熊津的问题,莫要忘了,大唐在倭国的島根県还有军队,还有银矿,到时候从倭国运送出来的银子,不是走熊津,就是要过海直接到登州,熊津半岛地区,可是大唐对倭国的一块跳板,所以这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即便是朝中言论满天飞,只要陛下相信你,只要你还效忠大唐效忠陛下,那就没问题。”

    玄世璟不管是从原本历史上所了解到的,还是现如今活生生摆在眼前的事实,或者是他亲自接触的这个薛仁贵,都不可能对大唐有二心,所以可以放心的把薛仁贵放在熊津。

    “这样就好........”

    显然,有了玄世璟的这番话,薛仁贵是放心了许多,他常年在熊津地区,在朝中除却玄世璟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人脉了,一旦朝中有人朝他泼脏水,能帮他的就只有玄世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