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看似无厘头的霸气,其实也是在宽慰玄世璟的心,看着自家儿子被一次刺杀弄得心神恍惚的,王氏也是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件事儿不今早查出来,自家儿子心里头的这事儿就一天也放不下,与其让他一直这么紧张的护在自己周围,倒不如赶紧查出背后的凶手,了却了这桩心事。

    “是,娘您放心,这口气,儿子反正是咽不下去的,这坏头儿一开,往后外人针对咱们府上的人,还没完没了呢。”玄世璟应声道。

    玄世璟将王氏送回了房间,但是却没有急着离开,顺带着与王氏说起了过些时日给高峻和珑儿举办婚礼的事情。

    神侯府这边,高峻和房遗爱在神侯府的大厅中,等候着神侯府在外面的探子汇报回来的消息,派出去的人多,来来回回的一波又一波,但是都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让两人心中都有点儿烦躁。

    侯府的当家主母在长安城外遇袭,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这事儿如果要是查出来,一本奏折捅到陛下那里去,可是要有人掉脑袋的,而看自家侯爷临走时候的那表情,显然查出来之后是要命的神情啊,可是现在却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等侯爷回来,这个要怎么交代?

    高峻愁,房遗爱也在愁,房遗爱的老爹是房玄龄,传说中的房谋杜断,出了名儿的阴谋家,房遗爱跟在房玄龄身边儿从小耳濡目染,就算是人再笨,也能学到不少东西,这次晋国公夫人在长安城外遇到刺客,与长安城东郊的案子相比,那可就不是一个性质了,东郊案子受害官员,不过是被人揍了一顿,失了颜面,可是这次冲着晋国公夫人去的刺客,明摆着干的是要命的活计啊。

    长安城上到皇亲国戚,中有各大勋贵,下面到文武百官,在朝堂上,谁没有几个不对路的,或者说的直接点儿,谁没有几个仇家,可是一码归一码,朝堂上怎么干架那是朝堂上的事儿,私底下谁都不能对家眷动手,朝堂上就算是你死我活的对头,那出了圈子,祸不及家人。

    可是这次经过玄世璟的一提点,房遗爱也算是看清楚了,长安东郊的案子刚刚结束,就出了这么一出,作案的形式跟东郊的案子如出一辙,只要是有点儿脑子往那方面一想,就知道这肯定是谁在背后报复,还是下死手的报复。

    “房长史,要我说,要不咱们派人去事发的地点再仔细查看查看?”高峻看向房遗爱,提议道。

    房遗爱轻轻的摇了摇头:“就算是去了,估计也没有什么收获,当时刺客退去的时候,晋国公夫人也派遣人在周围查探了一番,一无所获,咱们去了,也查探不出什么。”

    “可是既然刺客能够袭击侯府的车队,那想来人数也少不得,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点儿蛛丝马迹也留不下的,我觉得,应该派人去在四周围再搜查一遍,仔仔细细的,扩大搜查的范围,不但是事发的地点,应该从东山县的庄子上到长安城这一路,都要查。”

    房遗爱似是有些疲惫,伸手揉了揉两边儿的太阳穴,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神侯府还有多少人闲着?”

    “约么还有二十余锦衣卫。”高峻回道:“总不能都派出去,神侯府这边儿也需要留人看守。”

    “那就派二十人出去吧,便装查探,不要太张扬,免得打草惊蛇。”房遗爱说道:“今儿个我就不住在神侯府了,我得回房府一趟,今儿个出这事儿,明天若是玄侯上朝,肯定又是一番风波,我还得去找我父亲打探一番,听听我父亲那边儿有什么法子。”

    “成,那就这么办,今儿个侯爷怕是来不得神侯府了,估计在侯府陪着夫人呢,房长史,我倒是还有一主意。”高峻说道。

    “什么主意?”

    “报案。”

    “报案?”听到高峻的话,房遗爱下意识的皱着眉头说道:“玄侯头顶上可还有一大理寺少卿的名头呢,这报不报案,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