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位表叔?我怎么没听母亲说起过?”玄世璟诧异。

    “小侯爷,自打您父亲那一辈儿起,就跟你这表叔略有不合,只是你父亲也没将他们当回事儿,你表叔那人,上不了台面,本来二人关系挺好,玄临道也是玄大哥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这事还得从你那婶婶身上说起,你那婶婶出身名门,是汉中大家族李家的一个旁系的小姐,当年本来是要许给你父亲,后来你父亲这不是娶了你母亲,这婚事就不告吹了,这玄大哥当年风流倜傥,貌赛潘安的,惹得多少深闺小姐芳心大动,为了笼络当时的二贤庄和你父亲,那李家就把女儿嫁给了当时与你父亲关系还不错的玄临道,就是你表叔,那李小姐当然是百般的不愿意,寻死觅活的,传了出来,你表叔心里就不舒服了,唉,也是作孽,后来李家人不知道怎么就把李小姐给劝住了,乖乖的嫁给了你表叔,过了门,你这婶婶就有时无时的往你父亲跟前凑,你表叔心里就记恨下了,他认为,你表婶看中的是你父亲有钱有势,后来,你表叔就处处惦记着玄家的财产,因此兄弟间渐生嫌隙,你父亲也察觉到了你表叔的变化,便狠狠的警告了你婶婶一番,你婶婶本来心眼就比那针鼻儿还小,这被你父亲一说,就觉得失了面子,脸上也挂不住了,跟你表叔一样,也恨上了你父亲,这说来也巧了,你表叔婶婶因此还真走到一起了,自打你父亲接管二贤庄起,二贤庄的江湖势力都落在了你父亲的手上,你这表叔表婶的眼睛就彻底红了,做事的手段也越来越让你父亲不满,干脆就断了两家的联系,把你表叔和表嫂赶出了二贤庄。”钟子朔说道:“更过分的是,当这二人知道你父亲在长安身亡的消息,带着一群人跑到二贤庄,扬言要接管二贤庄。”

    “后来呢?”玄世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这世上还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钟子朔见屋内暗了些许,便打开书案上的纱灯,将快要烧完的残烛换下,点了一根新烛,重新罩上纱网,再次开口说道:“当日陛下派来给夫人送消息的右武卫将士还住在庄子上,那些人,都是跟着玄大哥从玄武门出来的,军中人脾气火爆,哪儿能忍的了这种事情,再者说了,你母亲也是江湖儿女,当场就把你表叔表婶赶了出去。”

    “母亲这些年也真是不容易。”玄世璟感叹:“本想若是咱府上有亲戚,可以帮着做些事情,看来,还得重新考虑人选了。”

    “小侯爷想做什么?”钟子朔不解,今天小侯爷若是没事,也不会好端端的就问起这些事情。

    “钟叔,你看,过了这个年,我也四岁了,母亲今日让我去庄子上,这也说明母亲要让我这个家主开始见见世面了,这些时日,我知道了不少关于我父母他们以前的事情,母亲一个妇道人家,撑起这么大一个家,着实不容易。”玄世璟手里转着毛笔,神色严肃。

    “小侯爷真是长大了啊,懂事了,知道体谅夫人的苦。”钟子朔有些感叹。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玄世璟苦笑:“有些事情,我不可以出面,钟叔也不可以出面,若是我能再长大一些,便好办多了。”

    “小侯爷想做什么事,尽管吩咐给我就行。”钟子朔说道。

    “经商!”

    “小侯爷。。”钟子朔有些惊讶,思索了一会儿,便也释然:“小侯爷说的是,这种事情确实不合适府上直接出面,也怪不得您会问咱家有没有旁系的亲戚,长安城的勋贵,各家都有在经商,有的还有自己的商队,能够西出函谷关,直通西域,不然,一个个府上几十上百的下人,凭借那一点点的俸禄肯定是养活不起的,而勋贵们商队店铺这些产业,也都是旁系子弟在打理。”

    “钟叔,咱府上可有合适的人选?”玄世璟最关心的还是人才的问题。

    “这。。咱们府上仅有几个丫鬟家丁是当年从二贤庄带过来的仆役,其他的都是陛下赏赐的,若是要能过经商的人。。那我明日便写信回二贤庄给我弟弟,让他帮忙物色一个。”钟子朔思索道。

    “可能信得过?”

    “这个小侯爷放心,二贤庄是咱侯府的根基所在,庄子上的人当年个个都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后来咱大唐定鼎,绿林道上没了买卖,这才在庄子里安安稳稳的定了下来,江湖上的能够入二贤庄的,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也个个手眼通天,不然如何从隋末乱世中生存下来。”

    玄世璟心里暗喜,这二贤庄简直就是个巨大的人才宝库啊,跟上辈子网游里的酒馆似的,也就是自己现在穷,不然,都让他们搬到东县的庄子上。

    “那找人这件事情就拜托钟叔了,越快越好,最好这几天就赶紧赶到长安,年底了,说不定咱还能赶上这一遭狠狠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