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绣面不对,上面加了磷粉。奴婢刚刚手摸上去有点发热。”

    沈清歌神情也严肃起来,用手沿着软缎摩挲了番,果真手内生热,正是磷粉的效用。如今还未入秋,今日又是炎日,按照原先的计划,等她把绣品献给祖母,定是要展示一番的,而撒了磷粉的软缎在太阳的炙烤下势必会燃起来。

    在祖母的寿宴上,当着众宾客的面,寿礼自燃,到时说不定会给她安个什么企图呢。

    夏荷叹道:“多亏小姐有先见之明,让我提前把献给老夫人的双面绣给收起来了。不然别人的奸计就得逞了。这是要小姐在京城中出丑啊。”

    沈清歌眼神稍冷,她原先也只是预防一下,却没想到府中真有人不顾伯府的颜面也要压了她去,竟然事都做到这份上了,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背后之人。

    “昨日你收纳之时可有发现异样”

    夏荷果断摇头,“未曾,如果昨日被下了磷粉,那奴婢肯定早就发现了。”

    不是昨日,那就是今早趁机做的。

    “先不用急着回去拿寿礼,直接把这副带去前院,到时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就是了。”

    想起什么,沈清歌又交代,“你现在去把手绢打湿拿过来,记着先换身衣服,把手上沾染的磷粉洗掉。”

    夏荷照做,跑着返回了清轩院,一刻钟后回来已重新置换了身桃花色短袄棉裙。夏荷把濡湿的手绢交给沈清歌。沈清歌接过仔细擦了擦手。

    “走吧。”

    直到沈清歌和夏荷的身影走远。离垂门不远处的假山中走出一人。身姿挺拔如临风之竹,金玉腰带勾勒出劲瘦腰身,面如冠玉,眼若寒潭。正是先前沈清歌口中不可能出现在伯府的五皇子聂宸。

    聂宸杵立在假山旁,望着沈清歌消失的方向。他今日入府本是想借此机会打探一下武乡伯的虚实,却没想到在花园中听到伯府中的阴私。

    后宫中妃子众多,为争宠什么样的心思没有用过,耍的手段自是比这高上数倍。

    不过,如今,他到是有点好奇,方才听声音这女子年龄不大,应是府中的哪位小姐,似是府中处境不如何,没想到遇事还算冷静沉稳,他到是有点趣味想知晓接下来她该如何应对。

    聂宸勾了勾嘴角,本欲出府的心思随即一转,直往前院招待宾客的地方去了。

    经过回廊,便进入招待宾客之处。远远见着伯府的老夫人秦氏正端坐在上首,各世家夫人与老夫人见了礼便由着王氏招待,正散在几处闲谈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