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诛心啊!

    前脚才领了丰厚的赏赐,后脚就想甩开关系,齐成发怎么敢。

    所以齐成发更是忙不迭地摇头,“当然不是!我——”

    “那就是了!现在齐捕头在京衙的威望之高,其实不比这位新上任的杨大人低啊。尤其是出了裙带关系手下人欺压老部下的丑事,现如今是齐捕头的大好机会。”顾文君打断齐成发的话,循循善诱。

    她自然是把齐成发当成自己人。

    齐成发参与的事情,已经足够让陛下一并灭掉他的口。只是这衙门的事情,宫里并不方便直接插手,需要一个人手处理后续,所以才留下齐成发。

    无论他心底怎么想的,齐成发认下破案功臣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坐上了陛下和顾文君的船,舟发至水中央,想下船也晚了!

    哪怕是艘贼船,那也是陛下的龙舟,齐成发也不敢再有二心。

    只是他知道得多了反而更加避讳顾忌,才这么束手束脚,于是顾文君有心逼一逼。当即她便蹙了眉头,右手攥紧又敷上膝盖。

    她故意一哼:“嘶……痛!”

    寻常美人的一颦一动,都引人注目,何况是被齐成发当成贵人的顾文君。他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张口就要把给秦捕头看伤的大夫叫回来。

    不过顾文君及时制止了他,只是轻呵气微叹:“齐捕头,这次我来衙门寻你却无故受了伤还坏了陛下赐的黄铜簪,虽然有我自己莽撞的过失,可是这害人的罪魁祸首,却是真正其心当诛的人!”

    要不是这里还有外人在,齐成发要顾忌捕头的身份,他都有心想要给顾文君低头鞠躬了。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满意屈屈只抓了一个逞恶的吕大,分明是不肯放过躲在幕后使计的杨如恩杨衙令啊!

    “能纵容手底下的人肆意破坏御赐之物,想必对陛下皇恩也不会半分尊敬之心。这样的人都能位居高官,管辖京城要地,才是真正坏了天下大事。陛下对奸臣贪官是什么态度,齐捕头也看到上一任衙令的下场了。”

    顾文君放轻了声音。

    可是她每一个字,落在齐成发耳朵里,都犹如千斤重,砸得他脑袋成了一团浆糊,两眼发蒙。

    最后顾文君道:“只有齐捕头这样有破案实绩,又有尽职本分的能臣,才值得被陛下托付重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