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知道吧,那个从京城逃窜的陈明找到你的故乡庆禾,挖出了你的所有过去,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特意忍到乡试开考,才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顾瑾越发地自得,声音如同一条缠不溜秋的毒蛇,不断钻进顾文君的耳中。

    他继续说:“连你也想不到我会这么出招吧,你准备不及,我手里还有当年为你接生的李阿婆的人证和物证,你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

    饶是有了防备,顾文君心里还是重重一沉。

    果然是那个李阿婆向陈明泄露了消息,陈明如今还是个逃犯,做事不便,就又把这秘密情报给了顾瑾。

    她还是慌。顾文君的心脏起起伏伏,仿佛已经紧绷到最大的弓弦,只差一丁点轻微的动作就引爆所有的焦虑和烦躁。

    就在她出于最紧张的时候,顾瑾却压在她耳边轻语。“文君,你要是想躲过这一劫,你只能求我!”

    那突然放柔的声音一点也不温和,而是裹了蜜糖的砒霜,更加渗人可怖,激得顾文君的耳朵一哆嗦,下意识地避开些距离。

    她完全不信,“你会帮我?”

    要是顾瑾愿意放过她,就根本不会设计这一环局了。

    他们从当初文山书院的比试起,就注定你死我活,因为顾家只有一个继承人,每场考试也只有一个第一名,他们根本不可能善了。

    “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帮你。”顾瑾意有所指地往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引得顾文君也顺着视线一起看过去。

    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穿着麻布麻衣的男子,已经不年轻了,脸上和手脚都有饱经风霜的痕迹,完全不像是有底气享受贵族门生的优待搜身资格。

    等等,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我关照之后带进来的,这个人已经连续多年落榜,根本无心继续考下去。所以我承诺会给他丰厚银两,他就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求求我,我就让他顶了这桩罪名,一切都能善了。”

    顾瑾的回答让顾文君彻底愣住。

    她如何聪明,一句话就能分析出无数种含义,往往人家说了上半句子,顾文君就能想到后面的。

    可让她头皮发麻的地方在于,顾文君想不到,顾瑾会给她一个有余地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