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笙恍然:“噢,原来是他啊。今天又没有打雷,他跑来作甚?”

    再讲下去就是夫妻间的事了,书婵无法再说,春云的红脸蛋更红了,两人半拉了床帏,里面谢廷安正散发侧卧于榻上,一手随意地支着额头,见她颊边泛红,眼眸如醉,蓦地眸色一暗。

    “又饮酒了?”

    “不多,就只一点点。”沈若笙拿手比划了半杯高,但很快又心虚地收了手,“不会再把你手扯断的。”

    谢廷安朝她伸出手:“不会那么容易断的,小酒鬼又忘了?”

    沈若笙此时已经没有听他在说些什么了,她的心思全在那颗喜爱至极的鼻尖痣上,见他伸手,便顺势滚进了他怀里。

    还未完全退离的书婵和春云,在床幔完全合上的瞬间瞧见沈若笙半已经是个人挂在了谢廷安身上,退出去的脚步立时加快了许多。两人相互打着手势,于是春云先回了下人间休息,而书婵则是在廊下值夜。

    她静候了许久,里面灯烛始终未熄,一直到实在熬不住了,才倚着廊柱睡了去。

    她在廊下裹着薄棉衣睡得并不安慰,而第二日同暮雨进去伺候的时候,瞧着谢廷安似乎比往日脸色更苍白了些,人也无精打采的。再看沈若笙,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书婵不由得暗暗嘀咕,这人也真是放荡,公子都这样病弱了,还不知道节制着些。

    而春云跟着沈若笙去厨房,瞧见她炖了一大锅的羊蝎子,却又是另有所想了。都是羊蝎子最是壮阳补肾,昨日夫人和公子难得同房,今日就做了这个,该不会是公子……不行吧?

    呸呸呸!

    春云发觉自己想歪了去,连忙在心里呸了好几声,把花椒、八角、草果、干椒和葱姜理好,用纱布包着,再用棉线扎了口,一并丢进汤里去,这样炖出来的汤不用再撇去香料,看着利亮,喝起来方便些。

    春云放完调理,见沈若笙在一旁又调了几样料出来,好奇地凑过去看:“冰糖,黄酒,这个黑黑的是……甜面酱么?”

    “正是。”沈若笙道,“这可是能把浓汤羊脊做好的关键所在,我也是跟大厨学的,加了之后不但味道鲜,细品还有些回甜,等要出锅的时候再加些枸杞,味道就更丰富一些。”

    春云点头表示受教,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大夫人您怎的想起炖这个来?”

    沈若笙应得理所当然:“给相公补身的。”

    春云心有所想,是以就把“补身”听成了“补肾”,于是再看谢廷安的时候,颇有些惋惜之感,而书婵瞧着沈若笙端了羊蝎子来,眼神更鄙夷了。

    沈若笙压根就没往书婵脸上瞧,就算是瞧见了,她也不会在意,只专注于推荐自己的手艺:“我在汤里加了枚草果,别看它不起眼,却是药食两用的好材料,即可去腥,又能健脾,羊蝎子炖汤更是滋补益气,相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