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临又拿玉笛敲了她的手:“老实待着养伤。”

    谢承玉笑:“我就权当东临哥哥是在担心我了。”

    吴东临本还想回头让人送了伤药来,一看她这幅样子便也算了,她倒怪会想的。

    别了吴东临,沈若笙好奇问:“这吴少爷在京中也有私宅么?”

    “吴家是皇商,他这一脉在京中也有不少生意,所以也是设了宅子方便来京时入住。”谢廷安道,“他那山庄布置得极为精巧,虽处于京郊地界,园中景象却是秀丽婉约,置身其中如到江南,不少人都有留诗称道。”

    沈若笙啧啧道:“不愧是毗宁第一富商,真是肯下血本享受。”

    “财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既然有的享受,如此也不算过分。”谢廷安笑着问,“改日可要与我同去么?”

    沈若笙点头应是:“那自然。”有的出去玩,当然是比一直窝在国公府要好许多,朱门贵户虽显赫,呆久了也憋屈的。

    两人收拾过,到饭厅之时,其他人都已经落座了。双胞胎正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给嘉平、谢常英讲着路上的见闻,两人皆是带着笑,示意他们落座之后,又仍是乐在其中地当个听众。

    谢廷昭和谢廷宥这两个人不去说书也真是可惜了,从他们路上赛马说到上山逮蚂蚱,再说到吃了好吃的往山下走,讲得流畅又有趣,当然,谢承玉崴脚那一段儿也没给落下。

    “姐姐当时疼得嗷嗷叫,我觉着前后两里路的人都能听见了。”谢廷昭挤眉弄眼,故作痛苦地学着谢承玉叫痛的样子,“呜呜,我的脚疼,不行不行,不能挪,疼疼疼疼……”

    谢常英一听这个立马急了,冲谢承玉大着嗓门问:“脚崴了怎么不早说?最后怎么下来的?!”

    谢承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廷宥就挥着筷子说:“父亲别着急啊,我们正要说到这儿呢。姐姐脚崴了吧,夫子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于是我们就全都避嫌去了,然后大嫂就过去帮她看,她又不要人背,非要自己走,大嫂也拿她没辙,就用草药给她裹了伤口,再那么一推,嘿,说是当时就没那么疼了,然后姐姐就坚持着慢慢走下山了,真是太神啦!”

    谢常英这才松了口气,对谢承玉说:“也还好是你大嫂懂药,不然这就要受大罪了,你这闺女也是,叫人背一下能怎么的?犟的时候是真犟。”

    嘉平则是说:“待会儿还是叫李大夫再查看一番为好,别疏忽了落下什么毛病。”她交代完,又冲沈若笙笑笑,带着些赞许,“多亏着你也学了些药理,这下不光廷安,全家都跟着受益了。”

    谢常英摸着胡子道:“何止全家,说不定举国上下都要承情。那药已经送去前线了,若当真可用,这可是大功一件。”

    他本是在自家饭桌上趁兴提一句,却没想第二日得到召见入宫,正和帝金口玉言地也说了待西南战事平定之后要对沈若笙评功论赏。同时沈若笙也接到口谕,将制药法技艺倾囊相授,即日交予军需处督造制药,不得有误。

    沈若笙接到口谕后,便同谢常英一道去军需处着手督办此事。她那法子并非十分难学,对于为皇家做事的工匠来说更是没有太多关窍,是以很快就开始着手大批量制作用于军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