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挖过蝎子逮过蛇,都是可以卖钱的,这些凶毒之物都打过交道,毛毛虫又怎么可能吓得到她。

    沈若笙捏了他的手反问:“你怕么?”

    谢廷安摇头,他并不怎么怕,只是也不太玩这些的。

    沈若笙能想到他是不怎么玩的,而有些事过了那个时间,做来又不合时宜,只能就此作罢。

    正是孩提时代的双胞胎就没这个顾虑了,刚才还因为放毛毛虫回山林而依依不舍,此时看见草丛里欢快蹦跶的蚂蚱就又精神起来,兴致勃勃地跟在蚂蚱后面,撅着屁股跟着蹦着去逮。

    被左右夹击的蚂蚱慌不择路地蹦着逃跑,最后竟是蹦到了吴东临身上。谢承玉见状便伸出两根手指要去捏,好证明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怕,吴东临出声阻止,却已经晚了。

    “别捏。”

    “呜……”

    只见谢承玉两根手指下去,的确是非常准确地将那只蚂蚱捏了起来,然而感受到生命备受威胁的蚂蚱,为了逃生,向着罪魁祸首——也就是谢承玉,发出了反射性地攻击,朝她吐了一大口口水。黑褐色液体将她身上华贵的马服弄脏了一大片,连她的脸上也没能幸免地沾了些。

    腥臭的气息弥漫开来,谢承玉愣在当场,吴东临蹙着眉,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几步。他生性好洁,是最不能忍受这些的。

    谢承玉自然也是了解他的,见他完全不理会自己,还嫌弃地离她远了,不由得委屈起来。

    沈若笙见状拿了自己的手绢沾了水给她擦:“擦一下就好多了,蚂蚱被逮了之后是会吐口水的。”

    “嗯。”谢承玉闷声发了个鼻音,顺手就把手里的蚂蚱递给了自己弟弟。

    小孩子们还不懂少女心思,得了蚂蚱就开始争抢,毕竟一只蚂蚱也不够他们两个人玩的。不过他们很快想到了解决方案,那就是多逮几只。

    于是上山之路便成了双胞胎的逮蚂蚱之旅,沈若笙看着也来了兴致,就在路边摘了狗尾巴草来编蚂蚱笼子,用来给他们两人装战利品。谢承玉则是又不高兴地揪了叶子玩,直到手被草叶划了道口子,才郁闷地停手。

    谢廷安见妹妹如此,伸手摘了一枚榕树叶,放在唇边轻轻吹奏,依稀听得出是清平调,声音清越而高昂。吴东临意动,取腰间玉笛和奏,曲调便多了些婉转悠扬,二者相合,如泣如诉,在山间回荡着,引得不少玉龙山上的游人击节相赞。

    乐声渐转,两人奏起一曲轻快的《少年游》,沈若笙听着这熟悉的调子,用锡陵方言唱起了当地兴的小曲儿,软糯柔美。

    愉快的乐曲让听者也会跟着高兴起来,谢承玉不再辣手摧花,转而和两个弟弟一起央着谢廷安教他们用树叶子吹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