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吻的经验全部来自于演戏,身体已经形成了习惯性的动作,托着言烬息后颈微长的发梢,又点强势又显得深情而温柔。

    不过嘴唇在碰到的一瞬,就分开了。

    言烬息被这个一触即分、蜻蜓点水似的吻,撩得心脏骤然一缩,宛如尖尖的小爪子挠了一下心尖儿,不由睁开眼睛,还来得及欣赏到顾澜脸上余留的一点生涩、羞怯,还有拧着眉仿佛有点排斥。

    顾澜睁开眼,随即放开手,别过头去,用指腹抹了一下嘴唇,似乎在抹掉从言烬息唇上接过去的水汽。

    “可以吧?”

    言烬息舔了一下嘴唇,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半阖眼皮覆盖住迷离的眼神,轻轻笑道:“我觉得这个吻只值五千万。”

    顾澜起身,退开,听他这么说,一瞬间有些不快,皱着眉说:“言烬息,别得寸进尺,这是我在拍戏以外,第一次……我是说,第一次这么亲一个男人。吻得太深,我怕你忍不住……我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做太费体力的事。你如果理解成这是交易,那钱我不借了,一分也不用。”

    冷冷的话沉寂在满室的温热氤氲里,就像是一种不解风情的错觉。

    不等言烬息有反应,他略显慌张地逃了出去。

    言烬息这才沉沉喘出一口气。

    那口气粗重难耐,不知压抑了多少□□。

    原来这种事这么难控制。

    只是那么轻的一下吻,就让他差点想把顾澜压在浴室瓷砖地上,做更过分的事。

    如同立在迷雾重重的深渊里,他看到一个幻影,知道那不是顾澜。如果触碰,就像是自己经不起幻影的蛊惑,踏上脏污罪恶的背叛之路。

    可是他实在经受不住那一点一点,有意无意的诱惑了。

    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干渴到极点的人,本来已经泯灭了求生的欲望,却突然看到眼前有一滴水,水珠一直在唾手可得之处悬着,将落未落,而他必须忍住不伸出舌头索取。

    因为他不知道那滴水之后,还有没有更多。

    还是随之将承受更漫长无尽的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