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众宾客都聚在前厅,由一幕屏障分隔,女眷坐在内堂饮茶,听男子们谈天说地,乏了,就找几个关系甚好的姐妹窃窃私语。

    或是男女间风流韵事,或是相夫教子,拈花刺绣,梳妆打扮等,左右翻腾不出什么新的花样儿来。

    宋云锦虽也是出嫁过的女子,对她们的话题却不甚在意,伸长脖子瞅着相宜从男席回来。

    “如何?”

    相宜将瓜子盘放在桌上,压低声音道:“奴看见小郎君了,跟别家公子一起在东堂坐着呢。”

    宋云锦一听,立马拎起裙摆就要跑,但脑中灵光一现,贼兮兮地笑:“你去把小郎君引到后园来。”

    相宜哭丧着脸:“小姐,那儿还有别家公子在,如果让他们知道您私会箫小郎君,传出去有损您的名声啊。”

    “傻,”宋云锦道,“你就说是父亲的意思,旁人哪敢多言。”

    相宜恍然大悟,立刻撒丫子办事儿去了。

    ……

    此时东堂气氛暗潮涌动,各家贵公子聚在一处,言谈中满是攀比试探。

    其中最嚣张的便是吏部大人家的嫡子,张谦。

    “听闻皇女此次择婿是为报恩,不知萧家二位公子谁能得此殊荣。”

    箫昀蠢笨,听不懂他在挑拨离间,乐呵呵的要开口抢话,被箫澈打断:“张公子此言差矣,在座诸位皆出类拔萃,若肯以真心相待,定能得到皇女青睐。”

    张谦嗤之以鼻,阴阳怪气地讽刺:“真心相待?吾等家教甚严,可做不出小门小户的庶子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箫昀固然木讷,却没傻到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反抗的地步,登时便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撸起袖子要跟他理论。

    箫澈赶紧去拦,无奈年幼力小,一不小心被他的铁拳打个正着,眼前直冒金星。

    整个堂内一片混乱,桌椅倒了一片,来拦架的不知怎的也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