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隐约有预感会听到他说什么了,但她又忍不住去排斥这种“不切实际”的预感。

    因为很多时候,真相其实并不美好。

    不知道真相,被欺骗隐瞒,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或许会更快乐。

    蒲斯沅这时扣紧了握着她的手,似乎是想通过手掌间的温度将力量传递给她。

    “孟方言说。”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在我们进入八度空间的时候,他先和言锡他们一起审讯了一次那两个shadow里的间谍之后,总感觉间谍们好像话里有话。所以后来半夜的时候,他又独自去审讯了一次那两个间谍。”

    “他做的很聪明的是,在他单独审讯的时候,他先提前关闭了审讯室的录音设备,所以他和那两个shadow间谍的对话,自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那个o派来的间谍说,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二传手。”

    在歌琰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时,他捏得更紧了一些:“因为当他从我的核心小组这里得到血蝎子九个巢穴的地址时其实已经晚了,所以当他传递出去的时候,shadow的人趁着这个时间差早就已经赶到了那几个巢穴。但有两个巢穴里的人之所以能够成功逃逸,是因为已经有人在第一时间、在shadodow要来围剿他们。”

    “而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九个shadow巢穴所在坐标的人,除了我之外,只有言锡、童佳和徐晟。”

    当他的这句话音落地的时候,歌琰起先是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立刻又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细细麻麻地疼痛了起来。

    让她暂时感到放松了一秒的是,她无比信任的搭档南绍并不是这个内鬼,因为当时南绍在巢穴外的车里,无法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但令她感到无比痛心的是,这个内鬼竟然真的出在蒲斯沅自己带领的核心三人小组里。

    那么把这三个人当作像自己家人那样信任和爱护的蒲斯沅,此时此刻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孟方言当时只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一个人,甚至连l都不知道。他就是希望我能够趁着来墨西哥的这段时间,先客观地好好观察一下小组里的人,因为那个间谍说出来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可能只是o想要刻意破坏我们小组人员之间的关系所用的下三滥的挑拨离间手段而已。”

    蒲斯沅的脸庞看上去甚至比她还要镇定:“而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今天遇上了这个刺客。”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才有一定的理由怀疑,我的小组里真的有内鬼。”

    歌琰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直到他说完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