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去,迟雪有两三天都没敢在花明面前抬头。

    花明倒是不大介意,偶尔还要笑眯眯地凑到他面前,故意喊一声:“相公大人。”

    羞得迟雪满脸通红。

    多有意思,她在心里摇头感叹,果然还是醉酒以后本性流露啊,倒比平日处变不惊的样子可爱得多,要不是有点不厚道,以后应该多和他喝几回。

    但相比逗他,她这些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的酒楼,选址已经拟定了,就在东大街临河的那个转角,一间两层楼的铺子,房屋结构,朝向采光,都相当的好,岸边柳荫绵绵,河中行船,也有景可看。

    无论怎么挑,都是一个很适合开酒楼的地方。

    唯一离奇的是,这地方原先是一家成衣铺子,那天花明路过时,不过嘟哝了一句“其实这里倒是很合适,可惜了”,转天就听说,那家铺子整个搬到了镇子西边去,把店面干净利落地空了出来。

    “你说实话,”花明贴在迟雪的鼻子前面问他,“你是不是仗着权势,去逼迫人家了?”

    迟雪看她一眼,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那他们……?”

    要说世间有这么巧的事,她前脚刚开口,后脚就心愿实现,那她是断然不信的。

    “那家成衣店本就是迟府的,不过是让自家名下的铺子换间店面,如何不可?”迟雪温和一笑,云淡风轻。

    花明的心里只划过一句话——妈耶,看见活着的霸总了。

    既然有人愿意为她打点这些,她倒也不必客气,立刻就请了镇上的木匠师傅,着手装修店面。如何隔断,怎样修饰,都有讲究,既然她想要打造的是中高档酒楼,那装潢也必不能够太敷衍。

    还好,那间铺子的底子好,不过是小修小动,十来日间也就差不多了。

    这一天,她拉上迟雪,一同去店里收拾,做开业前的准备。

    到了门前,里面正好出来五六个人,都是打着半赤膊,肩上搭着毛巾的汉子,门里还有人扬声道:“多谢各位,一点小心意还请各位不要推辞,拿着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