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君,来,属下敬你一杯。”

    张修坐在左侧的偏座,从面前的案桌上端起一杯酒,举向胸前。

    刘瑁见状,回敬道:“昔日我在绵竹的时候,也是在家父帐下任别部司马。如今我到了蜀郡,这个职位被张兄所得,也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缘分啊。”

    说完,刘瑁大笑一声,把酒杯举起,仰头喝下。

    长嘶了一口气,刘瑁继续说道:“张司马,你来到南郑也有多日,缘何不出兵攻城呢?”

    说完,刘瑁满脸笑意地看向张修。

    张修不着急回话,而是站起身来,走到刘瑁身边,再次帮刘瑁斟满一杯酒,恭恭敬敬,满脸堆笑地递过去,说道:“三郎君,我不是不愿意出兵,而是实在是有自己的苦衷啊。”

    刘瑁已经知道张修要说什么,所以干脆一言不发,正了正面色,从张修手里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那你且说,你有何苦衷。”

    张修缓缓退回自己的座位上,道:“想必三郎君,也已经知道了。我所率领的州兵,在南郑西边的沔阳,和苏固派遣的汉中军大战了一番。”

    “虽然仰仗天兵神威,我军最后还是攻陷了沔阳,击破了汉中军。但同样也损失惨重,主公拨给我的五千州兵,死伤近两千人。”

    “如此一战,让我益州军士气大跌,同时也因为后方粮草吃紧,供应不足。我才领兵屯扎在南郑西门外,围困苏固,只待郎君率军到来。”

    张修一番话说得毕恭毕敬,声泪俱下,如果是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了,说不得就会被他的表演所蒙蔽。

    而刘瑁早就洞悉了张修的真实目的,心里暗自冷笑一声。

    而后突然站起身来,满脸怒气地把案桌上的酒杯,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甘兴霸何在,速速把这厮给我拿下!”

    刘瑁一声暴喝,身边的甘宁已经快如闪电一般,迅速冲到了张修的身边。

    刹那间,一柄短戟就架在了张修的脖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