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刘瑁才知道为何历史上,秦宓在向刘焉推荐任安之后,刘焉却没有把他留作己用,而是再向长安朝廷举荐,把任安送了出去。

    若不是他知道,任安是个刚直不阿,忠心耿耿之人。恐怕刘瑁的心中,亦是早已厌烦了任安吧。

    毕竟,刘瑁也是一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自己的想法。

    亲贤臣、远小人,以及忠言逆耳的事情,每一个人都知道。然而,却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做到。

    任安的确有才能,但是长时间以来,刘瑁对他言听计从,多少会让任安滋生出一种傲慢的心理。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

    也许任安的这种改变,正是由于长时间身居高位,才养成的习惯。但是刘瑁作为一个君主,却有必要,时常敲打自己的属下。

    否则的话,属下很有可能就会恃宠生骄。

    自从投奔刘瑁以来,任安从来没有见过刘瑁,对他如此严厉过。一时间,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太守府中的诸多文士,看见刘瑁声色俱厉的样子,也都是心中一凛,不敢再说话。

    刘瑁以往给他们的感觉,都是那种招贤纳士,温和、擅于纳谏之人。但是今日看来,却是有些颠覆了刘瑁,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环顾四周,看到众人的脸色,刘瑁才有些疲惫地说到:“我年少时,也曾在洛阳向当世大儒,学习天时、地理,以往的一段时日,也察觉到了不妥,却一直没有找到原因。”

    “直到南和向我告知,他观察星象的结果以后,我才恍然大悟。若是不出所料,今明两年里,大汉境内必定会有干旱,很多地方的粮食,也将颗粒无收。”

    “面对可能席卷整个帝国的大旱,我希望你们能够商议出一些策略,早作防备。纵然最后没有发生大旱,多做点准备,也不足为过。”

    众人听到刘瑁的话,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家主公,并没有盲目迷信。

    正如刘瑁所言,预防干旱,本来就没有过错。哪怕蜀郡境内,最终没有爆发干旱,这种未雨绸缪的做法,也不应该被质疑。

    吴懿率先开口说道:“预防干旱,无非是广挖水渠,制造水车。只要做到这两点,纵然遭逢大旱,也不至于颗粒无收。”

    秦宓却是摇头道:“这两件事情,蜀郡一直都在做。若是果真有席卷天下的大旱,恐怕有些河水都会断流,湖泊也会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