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过几轮,陈越先被香遇轰去睡了——她明日还要去国子监,小小年纪一根蜡烛两头烧,不养好身T可不行。

    边修颂第一个倒下——她这酒吃得本就郁闷,闷头喝了平日两倍的量,这时才倒下基本全靠不能输给杨文舒的信念在撑。

    紫音才带人搀着边二回了王府里惯常给她留着的厢房,回来就看见和她对饮的杨文舒紧随其后也不行了——这位倒不全是赌气,一半是高兴,一半也是真的酒量浅。

    送走了两位祖宗,香遇才放弃装醉,双目清明地趴在桌上大声叹气——

    这低度酒于班寄就更是醉不了人。她笑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你还有什么可叹气的?”

    香遇“嗤”的一声:“都见过神仙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俗气?”

    班寄含笑望着她摇一摇头,背着手起身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轻声叹唱:“莫说娘子痴,更有痴似娘子者……”

    她的音调古怪,幽幽袅袅、靡靡曼曼,仿佛自悠远时空冥冥传来,是一支香遇从没听过的曲子。

    ……难道真有神仙托梦给她?香遇困惑地想。

    酒气上涌,虽然没醉、但是头疼。香遇捂着头趴了一会,挥手叫来紫商:“乡君歇了么?”

    紫商小声道:“王娘,现在该叫杨侧夫了……他院子里亮着灯,想是还没睡,正等您过去呢。”

    香遇扶着她的手站起来:“……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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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空院子不少,长乐的诵莲院算是离前院b较近的。紫商搀着香遇一路走回去、路过府里风荷亭亭郁郁的别清池,只见凤以鸾孤伶伶一人站在竹桥上对月抒怀,身子轻薄、背影萧条,几yu为夜风吹走。

    香遇问:“这凤以鸾,这几日都是这般……呃,矫情?”

    紫商低声苦笑道:“王娘明鉴,许是咱们王府这别清池风景甚好,凤姑娘这几日常来赏月,确实……伤春悲秋了些。”

    香遇奇道:“班寄这几日也在府里吧,就没过问过?

    紫商不明就里地:“您这就说笑了,凤娘子是您聘的幕僚文书,班小姐过问什么?我看她和甄娘子关系还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