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一大早就起来忙活,熬了瘦肉粥,烧了肋排,炸了红豆沙馅儿的芝麻油饼,都是盛朗喜欢吃的。

    “你也吃呀。”盛朗见林知夏呆呆坐着,帮他盛粥,“从昨天晚上一直折腾到现在,你也很累了,得多吃点补一补。”

    林知夏拿起勺子,慢吞吞地扒着粥,眼泪一颗一颗地落进碗里。

    盛朗轻叹了一声,用没受伤的胳膊把林知夏搂进了怀中。

    “别哭,情况没那么坏。就当我全运会没有拿到奖牌好了,还不是得自己考大学?”

    “那不一样。”林知夏的鼻尖红通通的。

    盛朗从小到大的计划,都是照着运动员标准规划的。现在他很有可能得退役了,临时变道,手忙脚乱,毫无准备,前途一片灰暗。

    他们没有钱,没有有能力的父母,没有人脉和资源。

    盛朗好不容易自己闯出了一条路,却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被硬生生截断了。多年的汗水付诸流水,救都救不回来。

    但是林知夏很快将泪水收了回去,把对命运的怨恨和不甘摁回了心底。

    盛朗肯定比他更难受,他得做盛朗的依靠,而不是累赘。

    “你说得对,情况没那么坏。”林知夏咬了一口油饼,“我现在也没别的事忙,好好给你补课。而且万一你恢复情况很好呢?大不了复读一年,明年也能上个好体校。”

    “是啊。”盛朗笑了起来,“我可以走的路还有很多呢。”

    之后几天,林知夏都很忙。

    盛朗住院期间,林知夏替他去队上办理休假手续,又拿着盛朗的片子跑了本市好几家医院的专家门诊,打听最好的治疗方案。

    队上给盛朗买了保险,但是保险公司认为盛朗不是因运动受伤,有拒赔的意思,双方又免不了一番扯皮。

    盛朗的教练痛心疾首,鬓边都添了白发。

    他安慰林知夏:“你放心,我一定帮盛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