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坝县,一纸告示很快被贴了出来,并且,有专门讲解的人。毕竟,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实在不多,大多数百姓,只听过,没看过。

    “县长,已经派人去各镇镇长那边宣读此告示了。”

    “嗯,此事,一定要放在心上。咱们留坝县,是难得有人来投资建厂,而且,建的还是兵工厂!这可是委员长都关注的大事儿,前些天重庆的大官们给了这陈营长气受,陈营长一纸公文,告上了委员长那儿,结果,那得罪了陈营长的大官,连夜,出城给陈营长赔礼道歉去了。”李县长皱着眉头,开口说着此事的重要性,“这陈营长背后啊,有着极大的靠山,平日里,让大家都客气些。”

    “放心,这都已经叮嘱下去了。”

    “嗯,一旦这工厂开工,这兵工厂有了产出,那么,咱们留坝县,也算是全国闻名了!要知道,现在全国就才几家兵工厂而已?嗯?最主要的是,上次我看那些运来的设备,并不在少数!还有外国的工程师留在这儿,这陈营长啊,是要干大事的!”李县长继续开口,这些时日,他也一直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对陈修他们,不至于显得过分亲近,又不至于过分的冷淡,忽然间,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不就是在西北联大念书吗?而且,念的还是机械系!平日里,他们要上课,但,他们好像也是要实践的!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嗯,就这么决定了。

    ……

    汉中,一座酒楼内。

    “义夫啊,你竟是头发都白了啊!”一名中年人放下酒杯,微微叹气,“没有想到,一转眼,竟过了二十年了。逝者如斯啊!”

    “你这官当的,越发的像个糟老头子了!”陈义夫无奈摇头,“连这样的感叹都出来了,你我,年不过四十,正是壮年,何来老字?”

    “是是是,愚兄的错!我自罚一杯!”中年人赶紧认错,而后喝了一杯酒,“如今,你在留坝县投资设厂,此事委员长都已经极为关注,你还将此事委托于我,愚兄必然尽心竭力!”

    “文泽兄,小儿顽劣,说句实话,我很怕他对此事又是只有三分钟热度。”陈义夫叹气,“自他回国,我给他谋了军医一职,而后,他又闹着要当兵,只好再捐了一个营长给他,淞沪之后,又闹着要建兵工厂。”

    “我倒是觉得,他这并不是三分钟热度。”中年人摇摇头,“他很有想法,他在试,哪一条,才是救国之策!他既学的医学,原本以为,能够救回战士们的性命,便是救国。可后来啊,发现救人不如杀人!多杀一名鬼子,能够救下许多战士!多杀十名鬼子,能够救下更多的战士!再之后呢,经历战争,发现了,中国之弱,弱于装备后勤!”

    陈义夫沉默,微微叹气,“文泽兄,恐怕是有所误解,他今年不过十八,何来这么多想法,就是性子未定。”

    “算了算了,不与你争论这个,来,吃饭!”

    “也好!”

    ……

    陈修可不知道陈义夫一直是这么看自己的,他还在努力的搭造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