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轲接过电话,本来想问问简澄晚上还过来不,结果还没开口,对面就开呛了:“你今天一天都干嘛了?电话都没一个。”

    “我打扫卫生呀。”言轲一老一实的交代道:“那个昨天晚上把地毯弄脏了,我洗了好半天。下午好像给你发了消息呀。”

    “就一条消息,三秒钟的事儿,见高禹见了多久?”

    言轲一梗,小声道:“没多久,他就是来送个月饼。”

    简澄不吭声了,堵在喉咙里骂了高禹一万遍送个鸡毛的月饼。

    “你生气了吗?”言轲问:“我们其实说得挺清楚了,没什么的。”

    “我回来再说。把电话给卢云飞。”

    卢云飞跟击鼓传花的最后一个接花者一样,那是真不想把电话拿手里,接过去了都不想放耳边。他是真顺路,本来是去给人送样品,前段时候又接了带公益性质的铜雕项目,他来了灵感就想做一组关于各色性别性格的人物裸雕,因为是群像找合适的模特也挺费劲的,那肯定近水楼台呗,他也找了贺知,又觉得言轲形象也挺有代表性的,就想上来说一说,因为是裸模的关系,他觉得电话也说不清楚,想把事情解释得更好点,又正值顺路就直接来了。

    不能不说卢云飞有抱着那么点侥幸,他确实想过先给简澄知会一下,但觉得简澄多半不同意,还不如直接找言轲谈了再说,毕竟又不是找简少爷做裸模。

    谁知道贺知这小子就是个坏事精,每一次不找事的。

    “裸模你找他干嘛?”

    卢云飞叹了口气:“我也找贺知呢。”

    “有什么关系?找了贺知就要找言轲?他们两个是连体婴吗?”

    “就觉得言轲挺有代表性的,合适。你要不高兴就算了呗。”

    简澄挂了电话在房间外徘徊了好一会儿,就怎么都凉不下来,心烦意乱的,一想到进门再要和倪秢周璇客套吹捧,就更觉焦虑,脾气刚刚就冒上来了,这下子怎么都压不回去。

    他好像应该继续周璇下去,好像那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这一个,也照样有下一个。源源不断,跟t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的往他面前冒子弹,不得不应付,不得不周璇。

    他曾经好像也享受过这种周璇和应付,因为他得心应手嘛,难得有失手的时候,多少个像倪秢这样的男男女女,换一个,再换一个,都不差那回事,他也不在乎应付那么一阵。

    但这时候让他像以前一样应付这场事,就是挺难。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因为荷尔蒙高涨急着去上|床,还是因为其他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