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临安暑气正浓。

    正中午,阳光热辣地铺洒在青石板路上,温度高得能煎熟鸡蛋。

    石板路还算宽阔,但两旁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家快要倒闭的小超市门前有一棵不算浓密的柿树,勉勉强强能有个荫蔽。

    沈梨带着行李箱蹲在柿子树下,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滑。

    不久前,她刚结束了长达十五个小时的航班,时差没倒,盛夏的蝉鸣吵得她脑袋快炸开。

    手机里微信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半小时前和江夏的聊天,江夏说,她从东门感到西门,至少还要半小时。

    忍了又忍,沈梨实在没憋住给江夏打去一个电话。

    “喂...宝贝儿。”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声江夏才接。

    “你还有多久来?”

    沈梨知道江夏才拿到驾照不久,新手上路战战兢兢,这会儿接到电话大概头发丝都在紧张,但她对自己身上的汗味和油头的忍耐已经到达了临界值。

    她出国前为了防止自己把钥匙弄丢,把所有的钥匙都备份了一份交给江夏保管。

    果不其然,钥匙丢了,现在得等江夏把钥匙送过来。

    “还有大概十分钟?”江夏也不太确定,“你再忍忍。”

    “夏夏,我现在觉得我像一个原始人一样,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一个月没有洗澡。”

    “谁叫你好好的不去东门那边的房子住,偏要搞什么回忆杀住在那老小区。”江夏趣她。

    虽然在一个城市,但临安的东门和西门就像隔了一个马里纳亚海沟,贫富差距巨大,东门人民随手买下的一件衣服,能抵西门一个月的生活费。

    沈梨在东门和西门都有一套房,西门这套是沈梨奶奶那边留下来的。

    沈梨以前并不经常住在这个小区,又黑又潮,一到晚上就有动物出没,一些常见的,一些叫不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