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璋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

    他感觉后脑昏昏沉沉的,像贴了一块冷板,抬手按上去,疑惑昨晚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猛然瞪大眼睛。

    惊惶的目光扫过他现在所处的陌生房间。

    他此刻躺就在房间居中的大床上,床头正对一台挂壁电视。往右是嵌进墙里的三开衣柜,往左看去,一块简易的沙发办公区,临近着整面墙的大飘窗。

    窗外的天空瓦蓝瓦蓝,干净得一丝云迹都没有。有辆车从窗下驶过,看不见车身,只能听见渐强又渐弱的引擎声。

    杜兰璋弹坐起来。

    下半身扬起某种异样的感受,他浑然不觉,胸膛里的心一跳一跳,跳得他后脖子那都在跟着动。

    昨晚……

    发生了……

    他的记忆稀碎,千头万绪里,不等他拎出一块最完整的,一句话先杀进了他耳朵里。

    “看,尿出来了。”

    说话的人嘴角上扬,眼神促狭。

    杜兰璋的脸被火烧着了。

    他像是被劈成了三块:一块在处理那句话里所包含的羞耻与难堪;一块在空空荡荡地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还有一块顺着那句话回忆起了之后的事。

    文瑛说完后,低低笑了两声,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给你处理一下。”

    她从他身体里退出去,又抽纸把他腿间的湿漉漉擦拭干净。纸巾擦过下身的感觉也被回想起来,杜兰璋咬上后牙,努力把它抛之脑后。

    文瑛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