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图被那卖绒花的妇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当听到那妇人所说这绒花只回送给最心爱之人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继而,一副被说动了的模样,掏出钱袋,一下子买了十几朵,将里面凡是带点紫色的都选了出来,深紫、浅紫、淡紫、雅紫色朵朵绒花,装满一个紫色的小袋子,在打开的瞬间,也颇有一些美丽的。

    思图提着那袋子绒花,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又在街上慢慢转了一会儿,又给可蔓妹妹买了一食盒的点心果子,方才放弃再找寻不常见的雪莲花,准备回到“来福”客栈。

    思图亲手拿着要送给可蔓妹妹的一众小礼品,刚想进入二楼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在二楼离楼梯最近的地方,那间一直关着的并没有住人的房间,似乎有人住了进去,思图微微一愣,在二楼除了女眷,还有思图与冷清秋以外,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可以进驻的,随机叫来一个跟着冷清秋出门的兵士问了一下情况,那兵士将今日侧夫人发善心使出援手的事情和思图细细致致的说了一遍,思图听说只是一个商客,且刚又被毒打一顿,想必现在正痛苦不堪呢,也就罢了,那就让他跟着一起回京吧,又是侧夫人亲自决定的事情,若自己非要反对,似乎也甚为不妥,再加上,思图选送的兵士小厮和嬷嬷都是比较壮实能干的,一个刚挨过打的客商,想必不会在路上添什么太大的麻烦的,于是思图就挥挥手,让他将那个客商的房间换到楼下,就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日,云蒸霞蔚,朝阳初升,冷清秋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只是额间复又点上了一抹花佃,似乎代表着什么,因为以往的冷清秋从来不点这些,只不过这花佃,比起昨日,似乎更加血红了一些,山杏一向大咧,虽然察觉出了冷清秋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却没有深究,也没有好好考虑,只是一味的跑前跑后的帮着大家一块转移行礼到车马之上,又帮着冷清秋把她要坐的马车里面整理的温暖舒适,好让冷清秋一路上少受些颠簸。

    由于并没有带着普通男子的衣服,不得已,山杏给那个商客也准备了一身王府下人小厮的衣服,慧俊刚洗完澡,看到那身小厮的服装的时候,不觉苦笑了一下,低低的和自己说了一句:

    “慧俊呀慧俊,你说你这到底是在干些什么呀?!你一向自诩风流倜傥,是道中之俊秀,现在倒好,为了那一枚效果颇为强大的灵丸,当真是连小厮都做得了!”

    慧俊潜意识里一直在有意识的忽视着在这件事情里,冷清秋对他造成的影响,只不过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一向追求“淡情”的他,竟然早已深陷这“欢喜”的泥淖而不自知。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来福”客栈外面人生鼎沸,幸亏这客栈上下两层几乎都被思图包下,否则大清早的如此喧闹,也是甚微让人讨厌的,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来福”客栈的门口只剩下思图一人,所有思图带过来的兵士、小厮、嬷嬷们都跟随着侧夫人一行缓缓离开了。

    思图无暇休整,仅叫了点简单的早膳,就骑上俊马,将给蓝可蔓的物品放在身后,快马加鞭,一溜烟的朝着“蓝可”牧场的方向奔驰而去。

    移步换影,话说凌星月一行几人疾驰两日后,刚好到了又一次的月圆之夜,月色如水,清亮银河泄踪,两边雪松婆娑,将月光筛成了一地晶莹的碎玉。

    奔波一日,终于赶到了下一个驿站,众人早已疲累不堪,凌星月虽双眸泛红,却无一丝倦色,只是眼眸中似乎有着隐隐的思恋,不可形状,却无处不在,,凌星月终于也坚持着独自来到了驿站的一处别院,威严沉声吩咐道:

    “今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进入驿站别院,违者必重处!”

    凌星月不再需要伪装,他勉力强撑着进入卧寝,身后的门被他用脚尖勾上,继而一下子单膝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

    从他在跃下疾驰,一时无法寻到住处的时候,凌星月就觉出来了身体的异样,路上一直有高大雪松笼罩,所以那月光并没有很长时间的一直直射在凌星月的身上,可是一到这驿站院内,那轮甚是明亮的皓月当空低炫,凌星月瞬时就觉得一股热气上涌,额间炽热疼痛难忍。

    凌星月赶忙顺势将缰绳仍给属下,本想再编造一个不再进食晚膳的缘由,可是不知怎的,也许是时辰刚好到了月华灵气最足的时候,凌星月一直运用灵力,勉力抵抗者额间那“突突”猛跳的印记魔焰,不顾它在体内的嘶吼,不让它露出丝毫。

    再等到凌星月进入驿站别院,已然心头的火焰似乎就要把自己的心房灼烧,凌星月心里痛苦的认识到,哪位本体王爷幻影所说:

    “凌星月,还有,你以后每逢月圆之夜,都会魔焰立现,这是后果,你要学会控制它,切切……”

    今日恐怕应是那第三次月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