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乌重观察着雅间的门:“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天幕幽幽,明月高悬,空气清冷又宁静,这就是银色的感觉。”

    无人应答,江乌重抬头,只见容书沉静的眸子里覆着一层深色。她眨眨眼,那一层深色化作笑意,流出眼底,蔓延到容书如画的眉眼。

    “在下记住了。”

    江乌重揉了揉脸,这人笑起来是真要命。

    他们走出雅间,经过大堂,众人的目光便如影随形地黏在了江乌重身上。

    有眼力的自然能看得出她衣饰华贵,绝非云乐坊中人。却也有不长眼的好色之徒凑上前:“仙州还有这么好的货色?小娘子,今晚你伺候的爷舒坦了,爷掌中的这些银锭子,都归你。”

    容书眉一皱,江乌重拦住他。她从钱袋里取出数目相当的金子,放在手中:“这样,你从云乐坊滚到东街街口,你滚的让本姑娘满意了,本姑娘掌中的这些金锭子便都归你,如何?”

    周围一片哄笑,有人高声道:“刘老二,快别现眼了,我要是人家姑娘我也瞧不上你!”

    刘老二回过头:“瞧不上我,就瞧得上你们?咱们老大莫说老二,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一群人笑闹起来。

    江乌重不再理会他们,拉着容书去到云乐坊的后院。

    容书连忙抬起袖子为江乌重遮挡太阳:“姑娘且等一等,在下去向姐姐借把伞。”

    江乌重摸了摸垂在她头顶柔软的衣料:“何必劳烦公子跑一趟,我并不畏惧太阳。”

    容书眉头轻皱,不赞同道:“若是因为在下损了姑娘的修为,在下得愧疚千年万年。”

    看来容书对她是孤魂野鬼这件事深信不疑了,江乌重点点头,既然这么好骗,她就放心了。

    “云乐坊后院阴凉处有许多,公子若是忧心,咱们去那里便是了。”

    容书看向她的方向:“姑娘对云乐坊很熟悉?”

    那当然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你们大门上贴着的门神年画。江乌重道:“我在此地游荡了数月,说不熟悉便是诓骗公子了。”